國字臉一時間也傻了眼,朝那使刀的匪徒喝問:“你怎麼將自己人劈了?”
“堂主,明明我劈的是小賊,怎麼是他了?那小賊呢?怎麼不見了?”
的確,小賊一下不見了,所有的匪徒都驚愕起來。有人說:“堂主,我們不是白天碰著鬼了?要不怎麼一下不見了的?”
國字臉說:“什麼鬼,大家四下尋找看。”
鍾離雨一下從一棵大樹背後閃身出來,笑嘻嘻地說:“對不起,人有三急,我剛才到樹背後……”他看著砍死了的橫肉臉,故作驚詫,“咦!你們怎麼將他砍了?是不是怪他剛才對我無禮,那也用不著殺了他呵!”
那位刀劈了自己同伴的匪徒,早巳怒得像餓虎般地撲來,舉刀就劈,恨不得將鍾離雨劈成七八段才解恨。鍾離雨左閃右避,說:“別急,別急,慢慢來;你要看清楚我劈不更好嗎?你別又劈到自己人身上去了!”
這個匪徒一連幾刀都劈了空,真是又急又恨又怒,似瘋虎般又一連幾刀劈出,真的給他劈中了,也真的給他劈成七八塊。他得意了,獰笑著說:“這下我看你這小賊怎麼躲閃。你再也不會躲閃了吧?”
但是他一看,又愣住了。劈成七八段的不是小獵人,又是自己的同伴,小獵人又不見了!
正在驚楞中,鍾離雨從樹上飄了下來,嘲弄地說:“是不是,我叫你別急,看清楚了才劈,你怎麼又劈到自己人身上去了?”
“你現底是人還是妖?”
“我明明是人,怎麼是妖了?”
國字臉看得心生寒意,暗想:這小子武功沒什麼,可是輕功太俊了。他喝著手下:“一齊上,亂刀砍了他,看他怎麼閃避!”
這一夥黃衣人一齊撲上去。國字臉提劍在一邊警惕看,準備鍾離雨一縱起上樹,自己就在半空中截殺。
鍾離雨已看出了國字臉的用意,他卻不往樹上縱去了,只在十多把刀光下來往穿梭,抖出了“移花接木”不可思議的絕技來,比娉娉運用得更巧妙。轉眼之間,不是這個匪徒砍倒了那個匪徒,就是那個匪徒砍傷了這個匪徒,盡是自己人砍自己人。鍾離雨只在匪徒們的刀光中,似幽魂般亂轉,將這個匪徒送到那個匪徒的刀下,跟著又將那個匪徒推到第三個匪徒的刀下。
越女劍門的“移花接木”,與漠北怪丐吳老叫化在衡州峋嶁峰下所抖出的“星換鬥移”絕技,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交鋒當中,令敵人自相殘殺的招式。所不同的,是吳老叫化用的是陰柔巧勁,形成了一種無形之力,由不了敵人作主,不想殺傷自己人也不可能,而越女劍門的“移花接木”,卻完全是借力打力,或者順水推舟,或者巧妙使勁,將敵人推到另一個敵人的刀下,這個敵人想收刀也來不及了。
不到一柱香時間,十多個黃衣漢子倒下八九個,都是給自己人砍死砍傷的。國字臉看見不妙,慌忙令剩下的弟兄散開。霎時刀光人影全消,只剩下了鍾離雨站在原處。他還故作驚愕“怎麼一下死傷了這麼多人?可不是我殺傷了他們呵!”
國字臉盯著他再次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會說我是什麼鬼或妖吧?”
“我承認我看走了眼,原來你是武林中的一位一流高手。”
“不敢!不敢!你又是們麼人了?不會是山賊草寇吧?”
“本堂主在江湖上人稱小魔劍。”
鍾離雨笑道:“小魔劍?有趣!有趣!”
“什麼有趣了?”
“你是小魔劍,我卻是小邪劍。一個魔,一個邪,不有趣麼?”
“你敢嘲諷本堂主?”
“我怎麼敢嘲諷你呵?你是天魔神劍兩個弟子中的一個,不知你的魔劍對不對得了我的邪劍?”
這個國字臉,正是天魔神劍的另一個弟子顧無亡,是天魔教的朱雀堂堂主,主要是負責對外的暗殺恐怖行動。凡是他光顧的人,沒有不亡的。他得到了天魔神劍的七招劍法,比小神劍史無故武功更高一籌,武功只在三掌斷魂之下,而在其他人之上。但他一直是負責暗殺行動,不大為其他人知道。這一次,因七煞劍門的覆滅,外面各處的堂口驚畏了穆氏一家的行動,紛紛轉入了地下,不敢公開活動。大洪山四周,又出現了一些可疑的人物,天魔神劍預感到不妙,所以將他從外面調回來,負責巡守大洪山北面一帶的工作;而北面,剛好是鍾離雨和婷婷闖進大洪山的方向。剛與鍾離雨他們一接觸,他便損失了十多個手下人。所以他打發機靈的穿山鼠追蹤這一對獵人的行蹤,從而追到了白龍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