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下陰,招招俱是攻向秦川全身要害的致命毒著。
秦川驚道:“無怨無仇,你為何殺我?”上官信冷笑道:“你使詭計騙取百戲幫幫主之位,勾結邪門歪道,貪淫好色,卑鄙無恥,早就該死了!”
秦川沒料到他竟說出這等話來,登時呆了,作聲不得。突然“嗤”的一聲,鮮血飛濺,左臂上又被劃了長長一道口子。
沐青蘭驚聲呼叫,花容失色,踏上兩步,苦於雙刀已失,武功又跟上官信相差太遠,縱使衝上前也徒然礙手礙腳,幫不上忙,只有心中乾著急的份兒。
忽聽沐長風哈哈大笑道:“秦川,這就是你們俠義道的真面目吧!上官小兒喪心病狂,他妒嫉你得到‘玉美人’,又做了百戲幫主,在江湖上搶盡他‘江南第一公子’的風頭,一門心思只想殺了你!”
上官信聽他說出自己心中**,愈益惱怒,招式陡變,玉簫舞得呼呼風響。溶溶月色之下綠光暴長,一團團綠霧從四面八方將秦川籠罩在內,一招快似一招,顯然是直欲儘快結果了他。
秦川揮動長劍,遊走不定,仗著“雲霄一羽”的絕頂輕功騰挪趨避,左衝右突,好不狼狽,一時卻不明白沐長風話中之意。
只聽沐長風續道:“上官小兒,你說秦川貪淫好色,卑鄙無恥,其實你自己才夠下作!你為了一個美貌女子而不擇手段,真以為天下英雄便不知道了麼?哈哈,可笑啊可笑!”
上官信聽他說出自己內心秘密,臉色立變,強自抑制,冷冷道:“姓沐的,你胡說八道,企圖擾我心神,待我殺了秦川,再取你性命!”急於除掉秦川,綠簫舞得更加急了,哪有餘暇理睬沐長風的揶揄譏諷?
沐長風拍手笑道:“上官信,你千里迢迢從江南到漢中,所謀者非‘玉美人’而何?飛虎寨中為了這位美女,你居然不論男女老幼,大開殺戒。本座一直沒有殺你,便是喜歡你這小子的歹毒手段,陰險毒辣,像我沐長風!哈哈,你現下趁著秦川受傷之際殺了他,難道不是因為妒恨他橫刀奪愛,得到玉美人之故?只可惜即使你殺了他,人家玉美人也未必肯投入你懷抱?”
他仰天大笑不已,忽聽得衣襟帶風,知救兵已至,心中大定,笑道:“秦川這後生文武雙全,樣樣強你百倍。莫說玉美人和我這個寶貝閨女,便是老夫,也喜歡得不得了!上官信,你想討玉美人歡心,簡直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上官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知他有意相激,卻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喝道:“住嘴!”怒發如狂、心浮氣躁之下,驀地“嗤”的一聲疾響,胸前露出一處破綻,已被秦川尋隙還擊,挺劍一招“斜風細雨”,劃破一道狹長的口子。
他驚惶之下,驀覺咽喉上一涼,不敢稍動,已被冷冰冰的劍尖指在他的喉頭!
秦川雖僥倖獲勝,但體內外皆受傷不輕,右手挺劍抵著上官信,左手捂住胸口不住咳嗽。
上官信惡狠狠的瞪視著秦川,眼中如欲噴出火來,一張雪白英俊的臉孔脹得通紅,呼吸急促,身子微微發顫。
沐長風奇道:“秦川,這小子欲殺你而後快,你現在不殺了他,更待何時?”
秦川搖了搖頭,道:“沐前輩,上官公子定是誤會我啦,我不能殺他。”沐長風冷笑道:“哪有什麼誤會?此人心胸狹窄,恨你入骨,早有殺你之心。你若不殺他,將來定會後悔!快快動手!”
秦川又搖了搖頭,向上官通道:“上官公子,在下雖然不才,卻決非如你所說之不堪。今天我是乘其不備,勝之不武,如果這般殺了你,豈是男兒行徑。只要你答應別再傷害沐姑娘,我便收回兵器,你看如何!”
上官信只道必死無疑,沒料到秦川竟會放過自己,心中驚疑不定,暗想:“這小子為何不殺我,他葫蘆裡究竟賣甚麼藥?”他一心想置秦川於死地,不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沐長風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秦川,你婦人之仁,愚不可及,終究難成大事!上官信反覆無常,詭計多端,你今日放過他,早晚必生後悔!”
秦川道:“江南上官家在武林中俠名素著,並無惡跡,上官公子豈是言而無信之輩?”向上官通道:“上官公子,你看如何?”
上官信低低哼了一聲,顫聲道:“好,我答應你!”
秦川緩緩將劍尖自上官信頸中收回,後退三步,還劍入鞘。沐青蘭快步搶到秦川身邊,取出布帕,替他包紮左臂傷口。
上官信陡地身形一晃,拋下二人,如箭離弦般撲向沐長風,出手如電,挺簫往他心窩中疾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