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張牙舞爪來抓,易婉玉纖腰一扭,拔步便跑。
秦川笑著來追。兩人一個逃,一個追,嘻嘻哈哈的在數棟石屋間穿來繞去,追逐吵嚷,打打鬧鬧。
正嬉鬧間,易婉玉忽然頓步不前,將手中雪團丟掉,說道:“川哥哥,先別玩了,先去瞧瞧那位上官公子跟飛虎寨的人打得怎麼樣了!”
秦川拋下雪團。二人剛轉過一排石屋,但聽得半空中一聲清嘯,人影閃動,面前已多了個俊雅不凡的青年公子,丰神俊朗,綠簫如玉,正是上官信。
易婉玉一愕,隨即彎下腰去,仍作男子粗聲,問道:“上官公子,可曾尋到那位‘玉美人’?”
上官信冷笑一聲,緩緩道:“丁作威已死,南鵬威和董正威被我打成重傷,不知逃到哪去了!那些嘍羅死的死,逃的逃,作鳥獸散!現下整個寨子人去室空,只有三威劫掠的幾個‘押寨夫人’被我趕到那間大屋內。我已將山寨尋個遍,除了這幾個有點姿色的女子,卻哪裡有甚麼‘玉美人’,小老兒,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何出言誑我至此?”
易婉玉乾咳了幾聲,雙手一攤,問道:“上官公子,你可問清楚那些女子有沒有名字中帶個‘玉’字的?焉知此玉非彼玉乎?”
上官信勃然大怒,揮動玉簫,指向易婉玉,喝道:“小老兒,你究竟是甚麼人,膽敢作弄你家公子爺?”
秦川知道上官信的厲害,見他似欲動手,當即身形一晃,張臂攔在婉玉身前,向上官通道:“上官公子,可能這中間有誤會,請你不要動怒!”
上官信冷冷的道:“閣下又是何人,還請報上名來?”秦川雙拳一抱,朗聲道:“不敢。在下徐州府‘大風堡’秦川,久聞上官公子大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上官信登時愀然變色,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大風神劍’秦家的少主人,難怪有如此本領!我只聽說過洋、海、江三位,原來老四卻在漢中來著!”向易婉玉道:“你也是秦家的人?”
易婉玉目光在秦川臉上轉了轉,微微一笑,卻不作聲。
秦川介面道:“不錯,她是我秦家的人!”他說的是絕色嬌娃的“她”,上官信卻聽作是小老頭的“他”,其間分別,不可不知。
易婉玉聽秦川坦承自己是“我秦家的人”,芳心竊喜,側著身子挽著秦川手臂,親暱之態畢現,卻渾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小老頭”模樣。
上官信低頭沉思,卻未留意,忽然雙眉一挺,冷笑道:“很好,果然是‘俠義大風堡’的作派!”目光又向二人望了望,躊躇片刻,緩緩道:“看情形那玉美人的下落兩位縱然知曉,也未必肯如實相告吧?”
易婉玉也跟著嘿嘿兩聲冷笑,道:“不知公子爺尋那玉美人,究竟所為何事?”
上官信一字字的道:“我一定要得到她!”
秦、易二人相顧一眼,易婉玉眨眼道:“上官公子,天下女子多如恆河沙數,何必定要此一女子?”上官信哼了一聲,一字字的道:“縱有弱水三千,我獨取一瓢飲!”
秦川忍不住道:“然則上官公子可知那玉,玉姑娘是否也有此意?”上官信怔了一怔,胸口一挺,傲然道:“能得到我上官信看中的女人,豈非天下最幸福之人,她怎會無此意?”
易婉玉冷笑道:“既然如此,何以上官公子會孑然一身從江南間關萬里而來?莫非你二人已經約好不成?”
上官信又是一怔,微一遲疑,緩緩的道:“在下跟玉美人雖只見過三次面,卻是相談甚歡。我甚至為了不願俗人打擾她,連她所在的整個青樓都重金購來,她怎會不喜歡?我想定是她另有要事,才不告而別的。我多方打聽,才得到訊息,說她多半去了蜀地。其實她卻不知我的心意,只要她肯跟了我,以後縱是天大的事我也能幫她辦妥,何必她一個嬌弱女子千山萬水受這風塵跋涉之苦!”
秦川聽這個高傲的貴介公子言語間對易婉玉一往情深,難以自拔,似乎為了她風霜不計,險阻不避,這番深情,猶在自己之上,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十六、不辭而別(一)
十六、不辭而別
易婉玉輕輕扯了扯秦川衣袖,粗著嗓子道:“四少爺,咱們走吧。明兒一早‘玉簫公子’蕩平飛虎寨的義舉便會轟傳江湖了!”
秦川縱目四望,果見飛虎寨內各處房舍火苗四竄,冒起滾滾濃煙,人聲漸無,狼藉一片。其時朔風甚勁,卷著雪花兒,吹得火焰漸高漸亮,積雪一映,將山寨照得亮如白晝一般。心想:“好好一座綠林山寨,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