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無顏見東方師叔,是青城派的千古罪人!”
秦川恍然大悟,想起東方權臨終前曾說過,餘飛定是被人唆使或脅迫,此刻看來,定然是沐長風以青城派掌門性命來要挾。想起沐長風如此歹毒,不由得怒目切齒,一雙拳頭直握得格格直響。
唐劍忽道:“餘兄弟,你……先歇會兒吧!”
餘飛目光向唐劍睨了一眼,說道:“你,你……收手吧……”突然身子一陣抽搐,頭一側,停止了呼吸。
易婉玉探了他鼻息脈搏,向三人搖了搖頭,拔出了銀針。
秦川見餘飛至死仍雙目瞪得圓圓的。顯見死不瞑目,想起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由得心頭惻然。又想:“餘大哥是青城派的後起之秀,輕功劍法猶在唐大哥之上,不期竟落得如此下場。”
唐二先生嘆道:“劍兒,此子和你也算是總角之交,雖然他品行有虧,但人死萬事皆空。你便盡一下朋友之義,將他好生埋藏了吧!”唐劍道:“是!”抱起了餘飛屍體。在林中擇地掩埋。
秦川指著地上一眾黑衣人的屍體向唐二先生道:“唐前輩,晚輩想將這些人也好生埋了,莫使白骨露於野,落得死無葬身之地!”唐二先生頷首道:“那是自然。秦四公子慈悲仁義,老夫佩服。”
當下秦川和易婉玉從屍體手中尋了兩柄鋼叉,覓地掘了個大坑。唐二先生待唐劍埋好餘飛,命他也去幫助秦、易二人。三人便將群盜屍體推入坑中,就地埋了。
秦川想起下山以來數遇死屍遍地的情形,但覺江湖險惡。人命竟爾賤於豬狗,不由得抑鬱難宣,嗟嘆不已。一時怔怔的望著墳頭,胸中充滿了悲慼之情。
易婉玉拉著他手。輕聲道:“川哥哥,咱們走吧!”秦川向她瞧了一眼,點了點頭。
唐劍將馬車上的繩子割斷,騎上馬背。四人縱騎出了樹林。繼續東行。不久即到了楚王山,那已是徐州境內了。
秦川離家八年之久,終於重回故里。但見山水依舊,風物如昨,沿途所見所聞無不流露出久違的漢韻楚風,實是覺得說不出的親切。他一陣馳騁,但覺得先前的愁雲慘霧已蕩然無存,當下雙腿微一使力,紅馬一聲長嘶,放蹄狂奔起來。
奔了一陣,又即笑眯眯的向易婉玉介紹各處村子、鎮甸名稱。
易婉玉和秦川並騎而行,見他一副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模樣,知他近鄉情喜,心下也不禁替他歡喜。
那徐州古稱彭城,地處南北相交之處,為北國鎖鑰,南國門戶,向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和商賈雲集之所。
易婉玉一路行來,但見水光山色,極具空濛澹盪之意,較之江南風光,鍾靈秀麗之外更多了份豁然大氣。
秦川微笑道:“此湖便是雲龍湖了。玉妹,現下是冬日,若是春暖花開,這山水才更有看頭呢!”易婉玉嘆道:“這裡真美!早聽義父說過,徐州曾有個彭祖活了八百多歲,乃是烹飪和氣功的鼻祖。川哥哥,你說彭祖是否當真活了八百多歲啊?”
秦川搖頭笑道:“這些只是故老相傳罷了,未必是真的。不過彭祖的飲食養生之道和修煉氣功的法門,的確非同小可。好妹子,你我別奢望能活八百歲,只要咱們能在一起,便是能活到八十歲,這一生便也不枉了。”易婉玉臉上暈紅流霞,側頭凝思,不覺心神俱醉,心想:“當真得能和川哥哥廝守到八十歲,便天上神仙,也是不如。”
兩人四目交投,微笑無語,只聽得蹄聲得得,卻是唐氏叔侄從後面縱馬疾馳,馬上便要趕了上來。
當下雙騎如飛,沿著雲龍湖畔的斜道快速馳騁。
行了一陣,易婉玉忽見秦川笑吟吟的斜睨自己,欲言又止,便問:“怎麼了?”秦川微笑道:“好媳婦兒,待會兒你便要見到公婆了!我可是離家八載,如今帶了個花朵般的美人兒歸來,你說爹孃、哥嫂他們會不會喜歡得什麼似的?”
易婉玉適才只顧著遊山玩水,聽秦川這麼一說,登時俏臉生暈,啐道:“又在胡說八道啦,誰是你媳……你這傢伙真不知害臊。不準笑,我……我還沒準備好呢。要不要再打扮打扮?”秦川笑嘻嘻的道:“你這等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兒,哪裡還用得著打扮!更何況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咱們可是江湖中人,不必講那麼多繁文縟節!再者三哥已將咱倆的事派人告知了家裡,你也不必不好意思。”
易婉玉輕輕咬著嘴唇,低聲道:“我不管,若是你家裡人不喜歡我,我……我立時離開便是!”說到這兒,眼圈兒不覺一紅。
秦川見她一副六神無主的神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