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也過了這麼久了,並不見鄭家人有何動靜,想來是沒有大礙的。如今鄭家也將要嫁女,想必顧不上別的……”其實鄭麗君的陰謀一曝光,鄭家便行事收斂了許多,上回在大護國寺時,鄭麗君與她擦肩而過,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後來又接連出事,鄭家自顧不暇,哪裡騰得出手來報復?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道:“我開春後……興許也要回鄉了。”
“呀這麼快就要走?”杜淵如面露訝色,微微有些遺憾,“可惜了,若是你在京裡多待些時日,我還想請你跟其他姐妹們一齊到東宮說話呢。我記得你是訂了親的人,早已經預備好了,將來你出嫁時,我一定要給你添妝的”
文怡雙頰微微一紅,小聲回答:“多謝了。”她怎會不明白杜淵如的意思?以她這樣的出身,未婚夫柳東行又是那樣的身份,若是出嫁時,能得當朝太子妃添妝,以後不管是在婆家還是外人面前,都沒人敢輕易欺負她,而那鄭太尉一家,若有報復的念頭,更是得掂量再三。
這麼想著,她便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布包來,遞到杜淵如面前:“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原本想著尋機送你,沒想到一直找不到跟你說話的機會。我又不好意思讓丫頭們代送……”
杜淵如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塊一尺見方的錦帕,上頭密密地繡滿了蠅頭小字,卻是祈求福壽康寧的**,邊上又繡滿了吉祥花紋,當下感動萬分:“這是妹妹親手做的麼?這怎麼使得?倒讓妹妹費心了”
文怡有些心虛,其實這原本只是她為了打發時間繡的,後來想起沒準備送杜淵如的賀禮,便把原本繡好的帕子綴上些繡邊,又供在佛前唸了一千遍**,方才收拾得乾乾淨淨地帶來,跟其他客人送的貴重物品完全不能相比,論心意又不算誠,因為沒找到面對面說話的機會,她本來都打消送禮的念頭了,反正蔣氏已經替她預備了禮物,她不另外送一份,也不算失禮。眼下見杜淵如這般高興,她便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以前做的,上不得檯面……”
“妹妹何必過謙?”杜淵如高興地說,“難道這上頭一針一線不是妹妹親手繡的?多謝你了,我很喜歡”還小心地將帕子疊好,放進袖裡貼身帶著。
文怡見狀,便道:“這帕子手藝倒在其次,我挑了它送來,本是想著,我曾把它供在佛前,唸了一千次**,雖比不得那些大寺廟裡的護符,好歹也是沾過佛香的,比別的俗物略強些。你不嫌棄,便是我的造化了。”
杜淵如聽了更加高興:“如此更難得了我定會好好儲存的”又關心地問了她回鄉的日子,以及家裡都有些什麼人,是否有什麼困難,等等。文怡一一答了,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困難,但杜淵如還是許諾道:“若有難處,只管來尋我,若是遞信進宮不方便,便去找阮家表妹。她們與我不同,我父親不久就要回鄉繼續編書,但滬國公卻因為北疆將有戰事的緣故,需得長長久久地留在京裡。我知道孟萱與你相熟,你若有事,也無須有所顧忌,只管去向她求助。至於鄭家……”她頓了頓,“說到底,他們是自作孽,怪不得別人,只是需防有人無處撒氣,便找人洩憤。”
文怡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兩人已聊了好一會兒了,小檗過來催促道:“阮家大小姐問小姐怎的還不回去呢,虞陽長公主家的小姐與人吵了起來,又鬧著要走,如今是疇城伯家的大小姐在主持大局。”
杜淵如微微皺了皺眉,對文怡嘆道:“以後有機會再聊吧,我得換衣裳回去了。一想到以後都要過這樣的日子,心裡便提不起勁兒來。”
文怡只能溫言安撫幾句,見杜淵如起身到山石大屏風後頭,由小檗侍候著更衣,她便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對著換好衣裳出來的杜淵如道:“有一件事……我不知當不當說,只怕有些失禮……”
杜淵如面露好奇:“是什麼事?你只管說吧,小檗也不是外人。”
文怡躊躇著道:“方才在府上大門口……我遇見了一件事……”便將目睹的經過都一一說了,“我早聽說康王世子是個不受重視的,性子又乖張,很不討喜,只是……好歹是宗室貴胄,他受了驚嚇摔了馬,府上那位親戚卻沒問一聲他傷得重不重……若在平時,或許算不得什麼,但若是遇到有心人尋事,一個輕慢宗室的罪名便下來了……”
她話還未說完,杜淵如已皺起了眉頭,回頭問小檗:“聽著象是疇城伯府上所為?”小檗點點頭:“門房那裡也報上來了,說是二表少爺今日一直在追問魯小姐的事,想必就是從此而來。”
杜淵如嘆了口氣,對文怡道:“這疇城伯府是我們家的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