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龍顏的風險,也要將其壓下的?!
早在進門前,他就已經從安插在府裡的人手處打聽到了這幾本奏摺的事,還以為能給自己降伏二叔增添一個砝碼,沒想到……
慢著……如果二叔連那位做了王妃的姑姑都能拋在腦後,那一定是因為他認定那點小事不足以動搖東平王府的權勢,也就是說,另一本摺子對他的影響更大!修水利的事……他從未涉足工部,又一向精明圓滑,自是不會涉足那等吃力不討好的事務,這麼說……就只剩下那本官員貪腐的摺子了麼?南方的……莫非是他早年間推薦的幾個官員?說起來二叔確實也有幾個追隨者,其中好像就有人是在南方做官的……
柳復見他說出那番話,不知是心虛,還是真的惱了,厲聲斥道:“荒謬!我幾時不把禮數放在眼裡了?!你如今不過是區區一介武舉人,就以為能不尊親長,為所欲為了麼?!既不孝,又違禮,你這樣如何能為朝廷分憂?!還想做什麼武狀元、立什麼軍功?簡直是妄想!”
柳東行收回思緒,冷冷地看向柳復:“二叔若不是沒把禮數放在眼裡,怎麼連答應下的婚約也說毀就毀了?!侄兒還真不明白,二叔先前不是對侄兒的這門婚事挺滿意麼?怎的忽然又變了卦?!出爾反爾 ,卻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侄兒還真是受教了。感情要像二叔寧這般,才稱得上是朝廷棟樑呢?!”
柳復恍然,收起了怒容,卻露出了一臉高深莫測:“看來你是得了信了,誰告訴你的?難不成。。。。。。是顧家那位九小姐?!”侍郎府那邊早就露了口風,會給侄女另尋親事,聯絡到昨日上門的兩位夫人,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哼,顧家的家教,果然有問題,尚未成婚,便私下傳信,還打算以權勢威脅他!這樣的女子。。。。。。就算得了皇儲正妃的賞識,也不能取進柳家門!更何況。。。。。。還未入門便這般強勢,日後怎好拿捏?
柳東行瞥了他一眼:“是羅家送的信,二叔莫非忘了?顧家九小姐雖是孤女,卻也有幾位親長,不是你能隨意拿捏的!”
柳復面無表情地回到書案前坐下,淡淡地道:“原來是羅家?柳顧兩家本是姻親,我們自家人商議婚事,何須外人置喙?羅家倒是閒得慌!行了,這件事我自有主意,必會為你尋一個賢淑的妻子,你不必擔憂,且去吧。”
柳東行盯著他,忽然哈哈大笑:“賢淑的妻子?!我只知道二叔先前為我尋的那家人,說是六品武官的千金,其實十幾年前是個殺豬的,因參軍後立了幾個功勞,方才有了今日的體面。他的元配,那位小姐的生母,也不過是個鐵匠的女兒。二叔以為外人不知,煞費苦心為我娶個這般出生的女子,果然是好叔叔!”他忽地變了臉色,滿臉煞氣:“你當我是誰?!不管你們如何在外頭散播謠言,把我貶成父母不值一名的旁支子弟也好,身世不可告人的奸生子也好,恆安柳氏一族上上下下清楚的很,我,柳東行,乃是柳氏一族的長房嫡子,正兒八經的嫡傳血脈!你儘管自欺欺人,但為柳氏一族的長房嫡子娶個屠戶之女,你究竟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恆安柳氏的血脈,和你的列祖列宗?!”
柳復臉色一變,盯著柳東行的臉,神色晦暗不明,半響,才開口問:“你從哪裡聽來這些荒唐話?!我幾時為你尋來如此卑賤的姻親?!”心中卻努力壓下怒意,迅速回想白姨娘提起那家人時,是怎麼說的來著?》本來也是耕讀人家,男人參軍立了功方才發達起來的,但祖祖輩輩都是知禮之人,後娶的繼室也是大戶出身,又怎會成了屠戶?
不過這門親事已經作罷了,多說無用,他便開口斥道:“我如今為看好了一門軍方的親事,你不是愛親近武人麼?武德將軍的官位不低了吧(正五品)?那家是……“
“侄兒沒興趣知道。”柳東行打斷了他的話,似笑非笑滴看著他,“其實原本我對顧家那門親事……也是無可無不可的。顧家的九小姐我見過,清清秀秀的,端莊有餘,美貌不足,賢惠是足夠,只是我慮著她是顧家人,擔心日後真娶了她,二嬸便要把手插進我屋裡來了,因此一直不大熱絡。不過現下嗎……出了悔婚這麼一樁事,我倒是放心了。除了她,我還真不打算娶別人了,我沒指望二叔您真能給我聘來一個家世好,人才出眾的賢妻,寧可要一個省心的,免得我在外頭拼搏,還要擔心家裡有人拉我後腿!二叔,您就別操心了吧!”
柳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滴,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後悔自己失策,還是覺得妻子成事不足,但柳東行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一點:就算現在真的選擇履行原本與顧家六房的婚約,娶來的這個侄媳婦,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