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病氣,那我就沒法安心了。”那婆子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勸阻她。但聽到後來,又放鬆起來。
文怡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索性順水推舟,答應下來,又陪著蘇太太吃席。柳東行那邊繼續與蘇大人高談闊論。說笑如常,似乎完全不知道這邊席上發生了什麼事。
酒足飯飽,蘇大人要帶柳東行去書房喝茶閒談。蘇太太身邊的婆子起初有些擔心,但一聽說他們去的是書房。便鬆了口氣。接著蘇太太要帶文怡去看女兒,她忙忙跟了上去。
文怡在蘇太太的帶領下去了後院,那顯然是千金小姐住的地方。佈置得精緻華麗,但那幾架子書本與大案E的兩疊厚字帖又給這間屋子添了書香氣息。房中暖香怡人,十來個清秀丫環內外侍立,排場十足o
蘇英華在臥室裡休養,聽說文怡來見她。只是由丫環扶著坐起身,草草行了一禮,為自己的失禮而賠罪。
隔著一重紗帳,文怡看不大清楚她的容貌,只是心裡隱隱有些失望。那年她在顧莊上遇見的溫雅少女,似乎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無論是氣度還是容貌,都與她記憶中的模樣差距甚遠。
她們只是寒暄了幾句話。蘇太太身邊的婆子便對女主人說:“表少奶奶遠道而來,很快就要與表少爺一道上任去了,太太不如和表少奶奶多說說話吧,小姐身子不好。還當多多歇息才是。”
蘇太太笑著點頭:“你說得有理。行哥兒媳婦,咱們走吧,讓英兒好好歇著。”又回頭交待那婆子:“大夫一會兒就來給英兒看診了。你留下來聽聽他怎麼說,一會兒來回我。”那婆子連忙應下。
文怡扶著蘇太太離開了蘇英華的閨房。轉回正院上房坐下。蘇太太笑道:“叫你見笑了,英兒的身子弱,一年到頭總要病一兩回,其實也沒什麼要緊,偏要叫我們做父母的操碎了心。”
文怡笑著安撫了她幾句,她又說:“罷了,其實我對行哥兒和你也是一樣心疼的,只是從前離得遠,不好時時照應。今兒你們南下,明明路程緊,卻還記得繞道來看我,我很高興。”
文怡忙道:“您對相公一向疼愛關懷。相公時時記得的,既然路過。又怎能不來看望您與姑父呢?”
蘇太太笑道:“我知道你們的孝心,管不叫你們白來。我看你們夫妻倆身邊侍候的人也不多,跟我們年輕的時候可不能比。康城那地方。素來繁華,若是排場略差一些,別的官就要小瞧了你。正好我這裡有一對婢僕。還算伶俐,便送了你們,你們帶在身邊侍候吧。”說罷便給丫頭打了個手勢。那倒酒的丫頭立時便退了下去。
文怡愣住了。她此前已經得了柳東行的話,有了心理準備。不論蘇太太送什麼東西,都會收下的,但卻從沒想到對方會送“人”!
而接下來更叫她吃驚的是。被丫頭領進門的一名丫環打扮的少女與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若是她的記憶沒出問題,看那眉眼分明就是她曾經見過的蘇家嫡長女蘇英華,以及蘇家獨子蘇厚華!
這是怎麼回事?!
第三百五十六章 逃脫計劃
蘇太太的侍女守在門邊放風,蘇英華與蘇厚華姐弟倆默默待在身旁,蘇太太則含淚向文怡說起了緣故。
“老爺剛上任不久,就發覺鄭王府有異動,又擔心貿然上告,無法取信於人,因此便派了人去打探訊息,結果一時不慎,叫王府的人察覺了。鄭王親自找上門來,請我們老爺代為掩飾,因他提起東平王府也參與其中,我們夫妻不敢妄動,只得虛與委蛇,尋機上報。”
文怡想起蔣瑤之父在密信裡提及的情形,以及羅明敏的話,心裡也猜到了幾分。
“這也是人之常情,那到底是一位藩王,聖上親子,若沒才確鑿的證據,如何取信於人?既然打草驚蛇了,那為了能將訊息傳出去,保全好自己,也是應該的,不然鄭玉府的罪行豈不是無法大白於天下麼?”
蘇太太哽咽道:“不但我們老爺是這麼想的,當時青州府衙三司長官,俱是這樣的想法,只是沒有明言,但那鄭王實在狡詐,他不相信載們真心歸順,便派了許多爪牙潛入各家府第,不論是外院還是內宅,都安插了人手,日日監視,一有異動,便暗中將人監禁起來,甚至暗下殺手。我也不怕告訴侄媳婦你知道,知府衙門與布政司衙門裡都有輔官因此被鄭王府的人害了,對外頭只說是急病而死,連家人都被送走,生死不明……”
文怡吃了一驚:“他居然敢這樣大膽?那可是朝廷所派的官員!他就不怕驚動了京裡?”
蘇太太搖搖頭:“不過是輔官罷了,比不得主官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