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咬了咬牙:“聽說羅大哥出京去了,也不知道幾時能回,而大伯祖母與二伯父、二伯母也不是立時便要回南的。大伯母且回家去,別與老人家頂著幹,等過些日子,大伯祖母冷靜些了,再與她細細分辯,說不定能說服她老人家呢?”
蔣氏見這話有禮,忙點頭應了,至於那請客的事,早已拋到了爪哇國去,不一會兒,便告辭回家。
文怡則咬牙想了半日,記起鍾離太太先前曾提過,自家左鄰遷入了一戶通政司的屬員,若有事要找他們,可以透過這戶人家轉交,於是便寫信將蔣氏提到的事告訴羅明敏。雖然此事可以從羅四太太那裡著手,但事關兒女親事,若是羅四太太插手了,羅二太太只怕要惱,倒不如讓羅明敏自己去跟父母提。
寫好了信,她便叫了蓮心來,讓蓮心將信遞給舒平,送到鄰居家去。羅明敏曾提過舒平是可信之人,有事可以差他去辦。蓮心接過信,猶豫了一下,紅了紅臉,方才轉身出去。
三日後,從鄰居家來了回信。文怡拆信一看,裡頭半點都沒提起羅明敏如何,反而捎來了柳東行的訊息。
柳東行在十天前的一場大戰中,受了傷。
第二百九十四章 班師回朝
文怡手一顫,差點兒沒拿住信,忙緊緊抓住了信紙,定了定神,才接著看下去。
信裡並沒有詳細說,只是提到從北疆傳回米的軍報中,提到十天前那一場大戰,是北望城兩路人馬聯手,趁夜出兵攻打敵軍大營,將敵軍主力一網打盡,淮西、河東兩地的軍隊則分頭截住敵軍西面與北面的去躇,務求全殲其殘部。柳東行與另一名年輕小將各領三千人馬,分別走小路包抄敵軍後營,斷其後路,其中柳東行未能到達約定的會合地點,卻在半路設圈套困住敵軍派來伏擊的兩名大將,用火攻滅其親部,還把其中一人燒死,另一人重傷,僅帶著幾員親兵逃去,共剿敵兩千有餘。由於火勢太大,火光直衝雲霄,另一名年輕小將及時發現了敵人埋伏的人馬,將其打退。而火勢蔓延到敵軍後營,不但斷了敵人撤退的後路,還燒掉了大部分僅剩的糧草。不過柳東行本人在戰鬥中手與頭臉均受了傷,還被火頭燎了一下,並無生命危險,眼下巳經返回北望成養傷了。
文怡看到這裡,整個人敢鬆下來,幾乎軟倒在椅子上,只覺得額頭都是冷汗。過了一會兒,方才緩過來,慢慢直起身,晃子晃腦袋,重新把信再看了一次。
既然蠻族落敗至此,想必是無力再戰了吧?眼下已是七月了,朝廷大軍月不了多久就要班師回朝了吧?柳東行受了傷“手傷在了哪裡?頭臉又傷在了哪裡?還有燒傷得厲不厲害?信裡只說他並無生命危險,可到底傷到了什麼程度呢?
文怡想起前世關於柳東行傷勢的語言,說是他身有殘疾,又破了相,莫非是真的?!她猛地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下來,洩了氣。北疆離京成幹裡之遙,她就算再焦急,也沒法立別趕過去親眼見一見丈夫的。
文怡在原地轉了兩圈,想去找祖母說一說,但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連準信都沒有,何必惹得老人家擔憂?若是要解釋她手上這封信的由來,豈不是把羅明敏的事也洩露出去了?
文怡滿臉憂愁,卻無處可訴,只能將信密密收起,想著要找機合見一見鍾離太太,問個清楚。可惜羅明敏此去青洲,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想要打聽得詳細些,就只能厚著臉皮去找不甚熟悉的鐘離太太了。若是別的事,她可能拉不下這個臉,但在此時此地,她也顧不得許多了。
所幸她沒等多久,在鄰家裡的女眷便送了帖子過米,請她去吃茶。
無論是盧老大人,還是家中的僕傭,都以為是文怡昨日命舒平送去的”帖子“得到了迴音,對方是禮尚往來,不但早上送了信來問好,下午還直接請人去做客了。盧老夫人還囑咐孫女,萬萬不要失禮,可以探聽一下對方的身份來歷,若是家風清正的人家,往後大可常來常往。
文怡對實情心知肚明,只能苦笑著應下,只帶了秋果一人,來到左鄰家的宅子裡。
這家姓朱,女主人是個四五十歲、長相平平卻十分和氣的婦人,見了文怡,寒喧幾句,略提了提她家老爺是通政司的經歷,因為年紀太大,巳經快要告老了,能在京城中覓得一處清靜宅子養老,實在是意外之喜,希望以後能跟左鄰古舍常來常往,融洽相處。
她還提到,對面那所宅子,也有人買下了,但不知是誰家會搬來。
文怡起初還懷疑過!通政可怎會這樣大手筆,為了在短短几日之內方便與蔣瑤聯絡,便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