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五經半夜也不好去吵醒人家。
原地轉了十幾圈兒,趙豐年的低低的呻吟聲,在靜夜裡極其清晰,就像一根根兒細針紮在了她心頭最柔軟的地方,疼得她眼淚都在眼眶裡轉。最後實在無法,三兩下脫了外衣和中衣,只穿了肚兜和褻褲鑽進了被子裡,一邊在心裡拼命想著,她這是在救人,一邊死死閉了眼睛,把趙豐年攬在懷裡。
不知是兩人相擁真的產生了異樣的溫暖,還是趙豐年自身的抵抗力終於覺醒,不過半個時辰,趙豐年居然睡得安穩了,身上也不再哆嗦。
瑞雪長長舒了口氣,想要起身,趙豐年的雙臂卻箍在她的腰上,怎麼也掙不開,索性趴下小睡片刻,待他手臂鬆開些,再起身。
只是白日裡忙碌疲累,加上大半晚的擔憂,讓她這一睡就到了天亮。
朦朧的睡夢中,瑞雪突然有種被注視的感覺,她微微皺了眉頭,猛然睜開眼睛,一張俊秀蒼白的男子面孔猛然映進眼簾,腦子裡關於昨晚的記憶也迅速回籠,被子裡的手,下意識一摸自己光溜溜的大腿,讓她險些喊出聲來,無比懊惱昨晚怎麼就睡得這般死,天亮了都不知道。她小心翼翼打量了趙豐年幾眼,見他呼吸平穩,好似沒有馬上醒來的跡象,於是輕輕挪開腰間橫亙的手臂,悄悄掀開被子下了床,抓起衣服掩在床帳後迅速穿了起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想起剛才幾乎是赤裸著被趙豐年摟在懷裡,她整張臉都漲得紅了起來。小跑著出去打了盆冷水,嘩啦啦洗了起來。
趙豐年聽得耳邊隱隱傳來的腳步聲、水聲,慢慢睜開了眼睛,想起剛才自己醒來時,見到瑞雪睡在自己懷裡的模樣,心頭是那般溫暖,那般滿足,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突然覺得這場風寒也沒那麼難熬…
瑞雪準備好鋪子裡要用的吃食等物,又熬了白粥,裝了兩碟鹹菜,端進屋去,見趙豐年已經穿好了中衣,半靠在床頭,就笑道,“掌櫃的,你醒了,身上還覺得冷嗎?”
趙豐年搖頭,淡淡說道,“不冷了,昨晚你給我吃什麼藥了,藥效不錯。”
“藥?”瑞雪放下托盤,低頭裝作忙碌,掩飾著突然紅透的臉頰,“啊,我昨晚熬了一碗濃薑湯,掌櫃的不喜歡那味道,只喝了半碗,沒想到還真發了汗。這不,熱也退下來了。”
“只喝了薑湯?”趙豐年好似不信,又問了一句,“沒有別的嗎,我怎麼覺得昨夜被子很暖和?”
瑞雪臉色更紅,慌忙敷衍道,“啊,昨夜我把所有衣衫也都蓋在了被子上了,所以才比平日暖和吧。掌櫃的,你先洗漱吃飯,我去交代張嫂子幾句。”說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出了屋子,趙豐年立刻一改剛才的清冷摸樣,低低笑出聲來,心情愉悅的下床洗漱吃飯。
張大河因為瑞雪要留在家裡照顧趙豐年就自告奮勇陪著張嫂子去碼頭看鋪子,好在鋪子裡只賣茶水,乾糧是提前做好的,雪羹也有現成的滷汁,他們夫妻也應付的來,瑞雪道了謝,送他們出村後,一時心急,就拐去前院趙老二家,想著儘快給自家也盤鋪炕,趙豐年睡得熱乎了,也就不會輕易染上風寒了。
趙老二因為有些手藝,農閒的時候常出去做些短工,家裡又只有兩個兒子,所以,日子過得在村中算是數一數二的殷實,院子裡三間正房,外帶東邊偏廂,都掛了灰瓦,比之村裡各家的茅草房頂要好上許多。
瑞雪敲門時,他們一家四口正在吃早飯,聽得瑞雪喊聲,青山娘就出來開了門,把瑞雪迎了進去,瑞雪見堂屋裡的飯桌,有些尷尬,暗怪自己太過心急,擾了人家吃早飯。
趙老二喊著兩個孩子上前見禮,瑞雪笑著拉了他們起來,仔細打量青山幾眼,畢竟這也是趙豐年的學生。這孩子和大壯兒一般的年紀,只是好似沒有大壯憨厚朴實,長得有些尖頭鼠目,眼珠兒轉得又快,總有種狡猾的感覺。另一個被喚作小狗子的孩子,才三歲左右,虎頭虎腦,倒是比哥哥更招人喜歡。
趙二嫂麻利的撤了桌子,又倒了碗粗茶給瑞雪,笑道,“趙娘子今日怎麼有功夫來坐坐,碼頭那邊張嫂子自己可能忙得過來?”
瑞雪點頭笑道,“鋪子裡除了中午時有幾個食客兒上門,平時都清閒得很。”
趙二嫂微不可見的撇撇嘴,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熱情好似也隨之減了三分,問道,“趙娘子可是有事要我們幫忙,我家這口子雖然沒有張家大哥有眼色,會攀結,可也有把子力氣,趙娘子有事儘管吩咐就是。”
瑞雪聽出她話裡有些針對張家的意思,微微皺了眉,但還是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這天兒眼見著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