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的。”
君珂回想著先前看見的那幕影像,想著那長生子嘴唇蠕動說的那句話,心中忽然一跳。
“即使如此,也不足以讓長武帝懷疑到皇陵啊。皇帝們一生所做的相同的事太多了,除非……”君珂眼睛一亮,“除非長武帝當初的皇陵之行有什麼不同,才讓他逃脫了一命,也引起了懷疑!”
納蘭君讓讚賞地看她一眼,頷首,“你說對了,當初長武帝的皇陵之行……小心!”
他忽然拉著君珂向旁邊一閃,嚓嚓幾聲,幾縷烏光閃動,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君珂耳邊飛快地掠了過去,快而鋒利,帶落君珂鬢邊幾根散發。
咔嗒一聲響,剛才君珂站立的地方地面一翻,隱約看見白森森的骨骼一閃。
“跟著我,不要亂走。”納蘭君讓忍了忍,終於不客氣地抓住了君珂的手,緊緊拉在身邊。
君珂訕訕地紅了臉,她剛才分神,走錯了路,因為心中慚愧,倒也沒有在意納蘭君讓的動作。
“剛才底下是……”她忍不住抽了口氣。
“外人。”納蘭君讓回答得言簡意賅,令她氣結。
果然真是“等下就知道了。”
納蘭君讓抓著她的手,掌心手腕滑膩,難以辨明卻又清雅好聞的香氣氤氳,似絲帶繚繞,撩撥得心思浮動。
納蘭君讓身為大燕最尊貴的人之一,雖然不好女色,至今沒有納妃納妾,但平日裡逢場作戲,也不是完全沒有接近過紅粉胭脂,但從未有人能如君珂一般,僅讓他稍稍接近,便覺無限歡喜,捕捉她一絲氣息,便覺天地間再無他人。
他一生不喜意外,不喜破例,卻無奈地發現,他那恆溫固守的天地,總因她隨意自如的回眸驚破。
他把手中火摺子悄悄擱遠了些,讓光線更朦朧些,好讓她不致於發覺此刻自己的失態,讓這樣的攜手相行的時辰久些,更久些。
“你說長武帝皇陵之行有什麼不同?”君珂果然沒在意,她是現代人,拉個手什麼的實在不能引起她的漣漪,某個古板的傢伙那些心潮盪漾的小竊喜,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長武帝沒能進入皇陵深處。”納蘭君讓趕緊答,“他在進入皇陵前忽然重病,好容易支撐到地宮,便無力繼續,當時陪同的欽天監首座便建議長武帝,在地宮大殿望主陵寢方向磕頭,算是完禮。”
君珂陷入深思,照這麼說,皇陵確實可疑。
“那你此時已經進入地宮,你就不怕活不過五十歲?”
“五十歲已經不算夭壽,人生在世,不在乎長短,而在乎做了什麼。”納蘭君讓淡淡道,“先太宗皇帝四十一駕崩,可在位二十年,勵精圖治,恢復民生,奠我大燕百年之基,一日抵他人十年。”
君珂默然,納蘭君讓語氣平淡,可唯因如此,更能感覺出他的雄心和決心,再加上他生性堅忍沉穩,假以時日,必也是大燕英主。
可是大燕有了英主,對於他國,就未必是幸事。
而就算大燕必有英主,可大慶呢?堯國呢?沈夢沉手段百出,翻雲覆雨,納蘭述狡黠多智,擅長陽謀,三雄並立,這天下,註定將紛擾不休。
這是一個群雄輩出的時代,卻也是英雄不幸的時代,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單獨放到一個時代裡,都必將是一統天下所向披靡的絕世大帝,事情會簡單得多。可是偏偏命運捉弄,把他們擱在了同一個時代,生生將這個逐鹿時代變得更多變數,更多慘烈,更多步步驚心,到最後無論鹿死誰手,必將生靈塗炭。
君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眼前掠過一幕幕風煙血火,白骨成山。
“你們皇族,需要我去皇陵做什麼?”她的聲音有點空洞。
“皇祖父希望你那一雙神眼,能夠看出皇陵的秘密。看看那座關鍵的主墓室裡,到底有什麼,將代代皇帝的壽命,固定在了五十歲之前。”
“好。”君珂心想此時她不看也得看,也許這就是出門的契機。
“但是我說過,皇陵外人不可進入。否則必死無疑。”納蘭君讓語氣忽然有了幾分古怪,有點柔和,有點激動,還有點期待。
君珂目光灼灼地看他,心想哪來這麼多廢話,吭吭哧哧地。
“所以你得先成為皇族的人。”納蘭君讓石破天驚地來了一句,隨即掏出一枚巨大的鳳戒,“君珂,你願意戴上這個戒指嗎?”
……
石門外,納蘭述已經摸遍了石門的所有縫隙,他帶來的堯羽衛的機關專家,也將整個石門都分析過,確定沒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