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眾兵員仰慕欽敬,紛紛表示迴歸我營之後,必將以九蒙旗營為榜樣,再樹我雲雷十三營戰士新風……”
真實情景是這樣的。
朱永森帶著君珂一行人進行參觀,九蒙旗營位於景堯山下,佔地百里,五萬人的軍營,佔地足有數十里,老朱是武將,心眼不足,君珂要看什麼,他就帶她去哪裡,一路從營門進軍營。
大爺們看見九蒙旗營的軒敞亮堂的軍營,臉黑了。
大爺們看見軍營裡四人一間房,夏日裡門窗還專門蒙了擋蚊紗,臉黑了。
大爺們看見士兵們換下來的內衣都是細葛布,臉黑了。
大爺們看見伙房裡不僅有魚有肉有豆腐,還有京城中最時新的蔬菜,臉黑了。
大爺們看見校場沙地平整,寬闊方正,武器齊全,騎兵步兵箭手都有專門的訓練場地,臉黑了。
大爺們看見士兵有專門的澡房,每日有專人自附近引水燒爐供應,兩天可以洗一次澡,臉黑了。
大爺們看見九蒙旗營自校尉以上的所有軍官,都不和士兵住在一起,有專門的院子,根據等級來確定大小和供給,這樣的夏季,遊擊以上每日就有京城快馬運來的西瓜供應,換下來的內衣,都是輕薄的綢布。
大爺們沉默了。
大爺們看見不對士兵開放的旗營大堂,陳設華貴,物資豐富,軍官們可以在其中休憩玩樂,每日都可以在專門的澡房泡澡。
大爺們沉默了。
大爺們黑著的沉默的臉,自進入九蒙旗營就不曾消散,聚整合一道隱隱的雷電,伴隨著一路氣氛低迷的參觀,要不是看在朱永森和君珂一直相談甚歡的份上,大爺們就要爆發了。
君珂好像什麼都沒察覺,看什麼都是一樣的表情,“很好很好!學習學習!”
好容易參觀結束,兄弟營客客氣氣將大爺們送出來,大爺們大跨步走在前面,臉色陰沉。
大爺們想起至今睡著的不透氣又不遮風,下雨天卷著到處跑的牛皮帳篷。哭了。
大爺們看看身上穿的粗布軍衣,粗糙的質地像沙礫一樣磨著面板。哭了。
大爺們想著那塊靠自己施肥的寶貴菜地,想起哪怕拉肚子都得死命夾著腚跑兩裡地,就為了吃一口青菜。哭了。
大爺們想起谷內七拐八扭的奇異地形,和利用七拐八扭奇異地形給他們展開各種奇怪訓練的教官,想起那條唯一的“生路”。哭了。
大爺們想起那條唯一的從山間流下的溪水,每日一身臭汗只能打盆水擦擦身。哭了。
大爺們看看前面和自己穿著一樣衣服,睡著一樣帳篷,吃著一樣的菜,淌著一樣汗水的營官們,大爺們的眼淚止住了。
大爺們看看最前面那個少女統領,聽說她有錢,但是也一直大熱天捂著劣質的皮甲,她不睡帳篷,她睡一個牛皮吊床,就在高牆的附近,一個多月,他們沒沾過床,她也沒有。
他們還知道她也吃一樣的伙食,因為每天都在一起吃,有時候她會把肉讓出去,不過他們種出來的蔬菜她是不吃的,她說種得太不容易了,她不忍心。
他們更知道他們訓練時,她也陪著,在那山道里,絕崖上,爬崖誰也不必擔心,跌落的時候總有她等著,一個也不叫你傷了去。那些崴了腳的漢子們不好意思叫她背,她回頭笑笑,說要在京城我也得喊你聲哥,妹子背下哥有什麼要緊的?
大爺們以為自己必然很討厭這個臭丫頭的,然而此時羨慕完九蒙旗營計程車兵,忽然發現,真正沒有階層沒有區別沒有那些讓人討厭的規矩地位束縛的,還是自己的營。
盟民在乎那個階層,又恨那個階層。是階層,使他們不甘心再如普通百姓一般勞作謀生;但同樣是階層,使他們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別人的興盛榮華。
忽然就發現了不同。
在這辛苦而又特別的軍營裡。
君珂始終沒回頭,有些話不必說,自己想才最有效果。
進了城,先去城西靠近皇城的御林軍大營。
御林軍可沒九蒙旗營那麼好進了,別說進進出出的人們昂著頭,看站在一邊的大爺們好像空氣,就連守門計程車兵,眼睛也長在頭頂上,君珂這個實職統領上去要求參觀,那小兵俯下臉,盯著她,“嗯?”一聲。
半晌才進去通報,一大群人就在前面門廳裡坐冷板凳等著,也沒人理,沒人接,君珂笑眯眯不以為意,大爺們忽然覺得難受。
過了半個時辰,才有個參將出來,對君珂隨隨便便一禮,淡淡說句正副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