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就好像沒聽見他的警告和諷刺,一臉慈祥莊重地道,“你只須下罪己詔,隨即退位,之後哀家也會像你對哀家一樣,為你尋個合適清靜的別宮,好好頤養天年的。”
兩人對話不過一句,隨即各自冷然扭頭,沈榕看向底下群臣,又換了一副臉色,道:“其實此事,先莊宗皇帝也是知道的,這原本是我皇家秘辛,不足為他人道,不過如今情勢危急,也顧不得了……”
她絮絮叨叨地賣關子,群臣聽得發急,末了她才話風一轉,笑道:“這可是正宗皇室子弟,帝后親生!”
“敢問太皇太后,您所指何人……”
“是我。”
殿門被推開,驟然安靜的大殿內,一人施施然介面,施施然,上殿來。
“燕京生亂,流民肆虐,九蒙倒戈,皇城封閉。”靜室內,枯瘦的老僧,慢慢飲盡杯中茶水,似乎不勝那般的苦澀,微微皺起眉,“聖僧,當年論法,你說十年之上,必有國劫,可是應在此刻?”
他對面,梵因笑而不語,眼神越過院子中那些被挾制的沙彌和走動的黑衣人,淡淡道:“應劫生,應劫滅,這一日,終究是到了。”
昧覺露出敬重羨慕又微微哀傷的神色,低頭合十。
“昨日大師問梵因,為何滯留塵世許久,梵因當時不答,此刻可告知大師,因有大心願未了。”
“何等大心願?”
“一願人間無戰事,百姓樂居。”
昧覺微微苦笑,“難矣,三國之亂剛剛開端,以堯國納蘭血海深仇,此戰必不可避,我大燕百姓,十年之內,怕是難有安居之日。”
梵因一笑,沒有反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