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的袁樹堂:“追憶,你去通知一旅長孫德龍、軍需科長周萍源幾個黃埔一系的主官,讓他們馬上過來開會,咱們實話實說,好聚好散,如果誰敢阻攔,就別怪咱們不講交情了!”
穆追憶點點頭,望向滿臉蒼白的袁樹堂:“這孫子怎麼辦?”
“讓他出去,我不信他能翻天,再有半小時,那個來接收咱們水警師的中央黨部特派小組和南昌行營政治部的一個連憲兵,就要乘坐07號運輸船到來,正好一起拿下,押到咱們的指揮艦上一起走!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誰他孃的敢把老子怎麼樣!”難得發火的路程光憤怒起來,顯得格外猙獰。
穆追憶和路程光再也不看袁樹堂一眼,也沒有下他的配槍,非常不屑地走出辦公室。
雙腿發軟的袁樹堂嚇得微微發抖,聽到腳步聲遠去,立刻撲向桌上的兩臺電話機,飛快猛搖三圈,拿起聽筒,竟然連電流聲都聽不到。
袁樹堂再次搖響另一部內線電話,想通知一旅長孫德龍千萬別來,沒想到這部電話也沒有半點兒反應。
袁樹堂幾乎是神經質地連續搖動電話,反覆數次之後終於徹底絕望,猛然間意識到整個行動已經洩密,路程光和穆追憶以及蘇鐵名這些死忠於安毅的將校,早已經掌握並做了周密的防範,看來路程光真的要率部沿江而上,投奔安毅去了。
想到這裡,袁樹堂猛然打了個冷戰,突然意識到如此絕密的計劃變成這樣將會出現的惡果,至少中央黨部調查局會對水警師唯一知道內情並肩負重要使命的袁樹堂,召開嚴厲的隔離調查甚至審訊。
一顆顆冷汗從袁樹堂光亮的腦門和脖子上冒了出來,他終於明白路程光一大早把他找來談話的用意何在,不由得絕望地痛呼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外表嚴厲、不苟言笑的路程光其實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剛才的一番話,正是給袁樹堂最後一個機會,做夢都認為自己能夠高升的袁樹堂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從此成為水警師大多數將士的敵人,成為強大的安家軍的敵人,若是說敵人一詞太過嚴重的話,至少袁樹堂將成為安家軍全體將士唾棄的物件。
二十分鐘後,江南造船廠遷往瀘州之前建造的最後一艘快速運輸船07號船,出現在水警師基地碼頭東南方的水域。
船上三名中央黨部調查局特勤科幹事神'色'嚴峻,在這樣的大熱天還身穿深藍'色'中山裝。三人遙望歷歷在目、停著兩艘美國進口炮艇的寬闊碼頭,暗做準備,三人中的科長臉'色'嚴峻,不停與身邊畢業於黃埔三期的憲兵中校說話,詢問路程光和穆追憶是否已經啟程趕赴廬山?
憲兵中校心中不屑,臉上卻堆滿笑容,說請科長儘管放心,說他非常熟悉路程光和穆追憶這兩位水警師老大是標準的軍人,從來都是遵守軍令的楷模,此時恐怕已經到了廬山腳下的碼頭了。
運輸船靠向異常平靜的碼頭,幾名值班官兵接過船上丟擲的纜繩,熟練地纏繞在粗大的鐵樁上。
一百五十名憲兵在中校的率領下,跳下碼頭,快速集合。
黨部的三位幹事靜立片刻,戴上禮帽,趾高氣揚地下船,走到碼頭以內十幾米處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不見袁樹堂前來迎接,臉型消瘦、面相陰鷙的科長很不高興地詢問走過身邊的一位士兵:
“站住!你,過來……你們的黨代表去哪兒了?”
士兵咧嘴一笑,指向高大的三百噸快速巡邏炮艇:“黨代表我不知道,不過我們路司令和穆參謀長倒是過來了。”
科長和身邊兩人大吃一驚,轉身一看,全副武裝的路程光和穆追憶帶領十餘名特種精銳大步走來,科長立刻意識到危險,扔掉手裡的公文包就想要拔槍,這時他身邊毫不起眼計程車兵手裡的柯爾特手槍已經頂在了科長的太陽'穴'上:
“別動,否則打死你就像打死條野狗。”
憲兵們大吃一切,立刻端槍對準站在三個黨部幹事面前的路程光和穆追憶,嘴裡大喊“不許動”“警告你們立即放下武器否則後果自負”等等。
路程光皺了皺眉,指指水邊的大船:“你們自己拿主意,有種就向老子開槍!”
憲兵中校和百餘憲兵抬頭一看,頓時傻眼了,十幾挺輕重機槍早已架在數十米長的船舷上,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自己。
就在憲兵們魂飛膽喪的一剎那,一陣整齊的號子震天響起,陸戰旅旅長陸林海率領一個團全副武裝的將士,列隊跑步進入碼頭。
隨著陸林海的一聲令下,憲兵中校和他的一百五十名麾下被盡數繳械,略有掙扎就是劈頭蓋腦的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