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直'逼'兩千人,其中一批隱藏在各級'政府'部門、各學校教師中的特務分子,被嚴密監控起來,或者以各種理由秘密逮捕。
上午十一點,敘府各大高校和十七所中學的校長辦公室、學生會接到敘府行營和川南警察署的回覆公文,允許聽到廣播後群情激奮的師生們根據申請內容,在市區四條主要街道和人民廣場進行半天的***示威活動。
各高校立即行動起來,僅僅用了兩個半小時,就組織起聲勢浩大的“驅除日寇、打倒偽滿***勢力”的******活動,在人數多達十餘萬的***隊伍最為狂熱激動之時,情報局安'插'在各校學生會和教師中的特工人員,逐漸喊出了“清除內'奸'、反對***”、“徹底清除日貨、驅逐***漢'奸'買辦”等口號,很快就把攻擊的方向,轉到了川南境內的肅'奸'行動上來,加上早上廣播電臺各頻道的九點正點新聞和各大報紙均迅速報道了“一舉破獲摧毀日偽隱藏在川南各地的六個情報站”的喜人訊息,心情激動的愛國青年用一片片震天的歡呼和口號,表示了對川南'政府'和軍隊“雷霆鋤'奸'”行動的全力支援,安家軍由此而順利獲得了***,贏得了民心,為正在進行的各項行動,提供了堂而皇之的充分理由。
下午四點半,參加***的十餘萬師生逐漸散去,大街上到處是散落的傳單和標語,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在******舉行的時候,又有四百餘名可疑分子被逮捕歸案。
完好保持古樸典雅川南民居原樣的東城大街,仍然繼續著往日的繁華,鱗次櫛比的商鋪店堂裡,遊人穿梭,***的***在敘府市民眼裡,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之事,有序的組織和師生們的嚴格自律,絲毫沒有影響人們日常生活的進行。
與四條新建的寬闊大道和樹立起孫中山先生高大銅像的人民廣場相比,古老的東城大街是悠閒而輕鬆的地方,熱鬧的商鋪茶樓中隨處可見愜意漫步的市民和遊人,一張張極富特'色'和傳統的旗幡,高高懸掛在廣告招牌林立的雕樑畫棟之下,和爽的春風夾雜著翠屏山上的繁花芳草沁人心脾的味道,緩緩彌散在空氣中,令人心神格外舒暢。
三層高的著名古玩店旁是一條石板巷,具有四百年曆史的小巷裡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匹青磚,都默默記錄了萬里長江第一城的悠遠歷史。巷口的褪'色'藍布棚子下方是一個算命的小攤,攤主“磬鳴道人”出自峨眉最古老的道觀乾明觀,身穿洗得發白的道袍,頭戴一頂古樸的朝天陰陽束髮冠,加上一對長眉和一部八寸長的飄逸鬍子,頗有點兒仙風道骨之韻味。
四十來歲的磬鳴道人看到身穿陳舊學生裝的熟悉小子滿臉帶笑來到身邊,優雅地收起手中的黑檀描金扇子,斜眼望著大大咧咧坐下就開始擺弄自己茶具的機靈年輕人,微微嘆息一聲,問道:“你小子怎麼還沒找到個事做?”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工作?不會看走眼了吧?”
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喝下杯茶,笑嘻嘻反問。
磬鳴道人不屑地轉過腦袋:“你以為自己整天'露'出個樂呵呵的樣子,就能騙過老道我的法眼?我一看你腳步遲滯身形沉重,面貌沮喪神'色'幽怨,就知道你小子諸事不順情場失意,恐怕大半天都沒吃東西了吧?唉,要是實在高不成低不就地蹉跎歲月,乾脆把你老爹留給你的水井巷那座破房子賣了,老老實實跟著我修道,也不至於一事無成,虛度年華嘛。“
“嘿……我說老道,你怎麼總是惦記著我家老爺子留下的那間祖屋啊?要是沒有那間祖屋,你我連棲身的片瓦之地都沒有……還記得幾年前你剛到敘府時病倒路旁無人問津的情形嗎?要不是我心存惻隱把你扛回去養病,還把在機械廠做學徒賺下的幾個大洋拿去為你看病抓'藥',你這老命恐怕早丟了,這幾年世道好了你擺攤發起來了,我也沒問過你要一文錢,對吧?我不過時常來你這破攤子歇歇腳喝杯茶,你就變著方兒想讓我跟你出家做道士,你怎麼不替我老許家想想,我許自堂怎麼說也是三代單傳的獨苗啊!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老許家絕後?”
叫做許自堂年輕人對磬鳴道人的態度沒大沒小的,但是兩人的言談舉止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深厚的情感。
老道幽幽地嘆了口氣:“老子是看你骨根頗有靈動之氣,還讀過幾年新學堂,相貌也過得去,才慷慨大度地提出收你為徒的,要是換作別人,祖宗三代跪下求我我都不屑一顧,你真是狗咬呂洞賓的混球!
“算了,算了,你實在不願意我也拿你沒辦法,今後老道我不再提此事了,不過,你那間破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