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沒想到林耀東這麼快就回來了,他笑著向陳亦南打了個招呼,然後轉向林耀東:“大過節的,也不知道在家裡多待些日子,陪陪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是好的。”
林耀東撓了撓頭:“在你身邊待久了,回到家反倒不習慣,走親訪友無所事事幾天後,我爸媽一個勁兒地催我去相親,我實在撐不下去,乾脆打電報讓空軍司令部調派一架飛機到廣州接我。今天下午剛回來,知道你在警備旅,便趕過來了,不想進門的時候碰到陳副官。”
“哈哈,原來是到我身邊躲來了,不過老人家的心情你應該理解才是,你現在已經是堂堂的**少將,想來說親的人踏破了你家門檻……”安毅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件事:“替我向老族長拜年了嗎?”
小九不好意思地想顧左右而言他,聽到安毅的問題,正好藉機轉移話題:“回到家我就跑去給老族長拜了年,向他轉達了你的問候,送上你的禮物並代表你給他磕了頭,老族長感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說當年沒堅持把兩個孫女許配給你可惜了,還說現在也不遲,曉冉和曉彤今年還不到二十四歲,要是你願意,他不介意把兩個孫女給你做小。”
安毅一聽竟然扯出這麼件事情,不由得搖頭苦笑,連忙詢問含笑望著自己的陳亦南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陳亦南解釋道:“到行營軍官招待所沒找到你人,季寬將軍又帶著我到江南賓館,悄悄詢問賓館經理許先生,他說你有可能回老南昌來了,所以又趕了過來,確認後先去租了條畫舫,準備好酒菜,才叫我過來接將軍。”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走吧!”
安毅開啟車門,先鑽了進去,沈鳳道神'色'曖昧地拍了拍林耀東的肩膀,也跟著進了轎車,林耀東聳聳肩,湊近車窗前道:
“我就不去了,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然後去頓河西餐館,見見卡捷琳娜,我給她帶了些禮物。”
安毅揮揮手:“看你心神不定的樣子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去吧。”
目送林耀東屁顛屁顛地跑步上樓,安毅搖頭啞然失笑,衝著沈鳳道說:“小九思春了。”沈鳳道表示贊同。
陳亦南迴到副駕駛位,示意司機開車,很快便來到澄碧湖畔的一艘古'色'古香的畫舫邊,黃紹已經笑著等待在岸邊了。
……
美國洛杉磯,夜深人靜,偌大的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華青社總部大樓裡燈火通明。
馬志遠環視一下與會眾人,滿意地說道:“經過連續的清點,我們現在的白銀庫存已經基本清楚了,這場從三年前便開始有意無意構築的金融防線,現在終於可以發揮作用。自經濟危機以來,白銀價格低'迷',至三二年時更是跌至史無前例的每盎司二十三美分,整個白銀行業哀嚎一片,許多白銀礦主破產,我們藉此機會,收購了中北美洲、南美洲及大洋洲的幾十個大中型銀礦,悄然無聲之中,已經事實上已經控制了全球白銀產量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剛開始時,我們一直處於虧損狀態,但自三一年英國、日本和印度等國家相繼放棄金本位,去年美國放棄金本位後,白銀價格逐漸上漲,已經基本上扭虧為盈,大量的白銀被我們儲存起來,為的就是應對今天的危機。
“下午司令從國內給我們發來電報,讓我們報報家底,現在可以回覆了:查我集團之白銀儲量高達四億三千九百七十二萬盎司,按照現在每盎司三十五美分計算,合計約一點五億美元,完全可以應對短時間內白銀漲價給國內帶來的損害,同時還可以借銀元漲價之機,大賺一筆。”
馬志遠看到書記員領命而去,轉向身邊的林旭東:“四哥,既然大家到齊了,我們乾脆開一個經濟方面的會議,總結一下過去一年的得失,然後對未來的工作做一個展望?”
林旭東點了點頭:“去過的一年,美國這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著富蘭克林總統的上任,經濟形勢迅速好轉,我們名下的各企業也得到了迅猛發展。平日大家工作忙,沒法聚在一起,趁著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大家談談吧!”
會議室裡嗡嗡一片,眾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林旭東見沒有人願意先發言,便開始點名。
最先站起來發言的是加華銀行的總經理,年輕的二十五歲法籍猶太人桑尼。柴曼,他一口流利的漢語,讓林旭東和馬志遠相視一笑。
桑尼。柴曼是華青社無心'插'柳的一個傑作。十二年前,因法國排猶桑尼一家遷入葡萄牙,師從阿爾維斯多斯雷斯學習金融知識和假幣制造技術,和老師一起印製了一億葡萄牙埃斯庫多。“假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