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發瘋似地衝向南方,摔倒在地又再爬起繼續跑,沈鳳道飛快追上,緊緊地抱住失控的安毅,安毅發瘋似地掙扎,竭斯底裡地吼叫:
“劉首江,我x你媽……”
第三二三章 困獸猶鬥
第三二三章困獸猶鬥
血紅的夕陽下,姚集戰場硝煙猶存,塵土飛揚,從北、西、南三個方向合圍而來的四萬餘直魯聯軍官兵陸續到達。
第五軍軍長王棟與新三軍軍長卞昌輝、暫六師師長盧陵打完招呼,一起登上左側的高地,俯瞰橫屍遍野的戰場,唏噓不已。
王棟指向坡腳戰壕中整齊堆放的一具具革命軍屍體,對身邊的兩個老夥計說道:
“從這兒可以看出安毅師的戰鬥力,革命軍七百二十六具屍體沒有一具扔在外面,他們竟敢在我們三路合圍的緊急情況下收集屍體放進壕溝裡,而且沒有留下一支槍,要是時間充裕的話,估計都會埋上的,這樣的隊伍實在可怕啊!”
暫六師師長盧陵摘下帽子,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他竟敢留下一部精兵埋伏在東北那片小樹林裡,把小弟派出追擊的一個騎兵連打死大半,而且槍法奇準,打人不傷馬,一下就搶走六十多匹馬,轉眼沒了影子,他孃的!”
“孫大帥那一萬多飯桶佔據有利地形,竟然擋不住八小時,還吹噓什麼百戰之師,老子就看不慣那幫***皖系軍隊,淨他孃的會耍嘴皮子。”
新三軍軍長卞昌輝惱火地罵道。
王棟客氣地勸道:“子明兄,切勿輕敵!你南下在我各部之後,也許不清楚,小弟的主力師就是在兩個半小時之內被他們重創的,安毅師連續五天的晝夜'騷'擾,打得玉帥都沒了脾氣,把多出三倍的兵力收縮在邳縣城內外不敢動彈,由此可知安毅師的強橫。
面對這樣的敵人,孫大帥的一個師又一個旅算得了什麼?能頂住這麼長時間也算精銳了,唉!要是能多頂住四十分鐘就好了,功虧一簣啊!”
“小弟不能留下了,要南下繼續攻打蚌埠,兩位下一步怎麼辦?休息片刻發起追擊?”盧陵問道。
王棟點點頭:“追擊!玉帥嚴令,絕不給頑敵留下片刻喘息之機,小弟和子明兄兵分兩路,一南一北拉網式地向東壓迫,獨立師和暫五師從邳縣一線向南進'逼',東面就是駱馬湖,南面是鎮北兄的三千鐵騎,安毅師逃不掉的。只不過玉帥提醒各部需小心前進,不要被狡猾的敵人各個擊破。”
“去***,想起這個‘飛狐’,小弟心裡就堵得慌,這***也真他孃的能練兵,上上下下都是硬茬,上午小弟麾下兩個團圍殲王集的三百多傷兵和一個後勤連隊,竟然折損了幾乎相當的兵力,後來又給他接應的兩百精銳衝破了包圍圈,一個衝鋒就殺了我幾乎半個營的弟兄,幾乎讓殘敵突圍成功。
那幫孫子槍法實在是準,而且善於巷戰,打得小弟麾下官兵發怵,死了兩個營長一個團長,小弟一怒之下命令麾下槍殺傷兵,這才激怒他們跳出來拼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全殲他們。”
暫六師師長盧陵說完,頻頻搖頭。
王棟吃了一驚,隨即提醒道:“壽年(盧陵字)兄,你可要注意了,據小弟所知,安毅此人面善心狠,與麾下士卒情如兄弟,而且極為護短睚眥必報,可有一點非常難得,就是這傢伙對俘虜相當不錯,每次他俘虜到咱們的人都是有傷治傷,沒傷的發給兩個大洋遣散,所以咱們計程車卒對他是又敬又怕,他也贏得咱們不少同僚的尊重。
你光明正大打贏他估計沒事兒,可你今天公然殺了他的傷兵,這個仇算是結大了,希望這次能將其剿滅,否則定會後患無窮。”
盧陵心裡突感驚恐,臉上卻擠出笑容,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大笑著告辭離去。
入夜,碾莊指揮部中的褚玉璞與滿堂將校緊張忙碌,安毅師向東撤離之後,突然消失不見了,王棟第五軍和卞昌輝新三軍埋鍋造飯飽食之後,立即展開追擊,東行七公里,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敵人。第七軍團指揮部的將校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安毅師的種種詭異戰法和出其不意的夜間襲擊,都意識到在夜戰中根本無法與鬼魅般不知疲倦的安毅師官兵相抗衡。
褚玉璞也不敢進'逼'太緊,邳縣南部相對複雜的地形和縱橫交錯的水網,實在不利於大部隊的行進,若是強行'逼'迫,很可能首尾難顧,被困獸猶鬥的頑敵有機可趁,反而會毀掉如今的大好局面。
一番商議過後,褚玉璞急令各軍原地駐紮,嚴密監視,將安毅師圍困在方圓二十公里的地區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