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這才嘴角泛起一絲冷漠的笑意,轉身放心地出了屋子。
北堂戎渡眼見這個心思縝密的大伯父離開,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動,心想這次不怕你不中套,心中這樣想著,一旁那兩個女子之中的一個已經斟上茶來,吹了吹手中滾熱的茶水,然後將茶盞遞到北堂戎渡面前,恭立在一旁,不卑不亢地淡淡道:“……殿下且潤潤喉嚨罷。”北堂戎渡隨意點了點頭,自然將這二人的神色變化全部看在眼中,一時間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微微凌厲起來,但轉瞬間就軟和了下去,伸手拿過了茶,也不抬頭,自顧自地飲下一口熱茶,漸漸平復了情緒,只管冷漠地說道:“……已經鬧了大半夜,孤現在卻是有些乏了。”
二女互相對視一眼,一人道:“那我們姐妹便服侍殿下安歇了罷。”一邊說著話,一邊已重新鋪好了被子,扶北堂戎渡躺到床上,又輕手輕腳地替他蓋好錦被,道:“殿下既然覺得乏了,就好生歇著罷,我們姐妹就在這裡伺候著,殿下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隨時吩咐。”北堂戎渡輕哼一聲,卻撩起被子連頭帶腦地蓋住自己,把整個人都掩進被子裡,二女見此情景,也不以為意,只放下了精繡的帳子,隨後便一同坐在不遠處的一張矮榻上,盤膝閉目,坐著休息。
時間一點一滴地慢慢流逝,房間裡一片寂靜,兩個美貌女子盤膝坐在矮榻上,秀目閉合,呼吸悠長而綿密,顯然是正在凝神注意著什麼,此時屋內燒著好幾個火盆,房裡熱烘烘的,而床內北堂戎渡卻是蒙著被子躺著,看起來好象是已經睡著了,但事實上他卻哪裡會有半分的睡意,只在被窩裡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這個時候,房間裡看似一片平和,但暗中卻是激流洶湧,兩名女子雖然在閉目休息,但盤膝靜坐之餘,精神卻是一直高度戒備著的,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也不去運功調息,只因她二人也十分清楚,此刻在床內躺著的那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角色,無論如何,只怕也要做一番困獸之鬥,眼下雖然看起來安安穩穩地沒有什麼動靜,但誰又知道不會生出什麼花樣?若一旦有什麼差池,自己二人便是性命堪憂,思及至此,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面靜坐養神,一面時時刻刻都密切注意著床內的動靜。
但過了一陣,床內的北堂戎渡卻並沒有絲毫動彈的跡象,好象是真的睡著了,二女也是江湖經驗豐富之人,知道越是平靜當中往往就會隱藏著兇險,危機四伏,因此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只全神戒備著,室中炭火烤得人快出汗,北堂戎渡卻還是在帳內蒙頭睡著,一動也不動。
漸漸地時辰已經過去許多,屋子外面甚至隱隱開始亮了起來,已經過了這麼長的工夫,北堂戎渡卻還是老實地待在床內,不見什麼異常的動靜,兩個女子見了,互相看了一眼,已經都開始相信北堂戎渡應該是審時度勢,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跑脫,所以就乾脆認命,老老實實地再不做無謂的嘗試了,因此二女雖然一直精神集中,但如今也不由得略略放鬆了警惕之心,再加上天已經快大亮了,於是索性開始調息行功,但就在這時,二人卻驚駭地猛然發現自己一腔真氣竟是運轉不通,滯滯堵塞在經脈當中,胸口一股濁氣盤旋其間,這種跡象,分明就是中了什麼毒素所致,兩個女子一驚之下,連忙深深吸氣,強行運功,想要逼住這股毒,卻不曾想到這麼一來,胸中那股濁氣竟是越發濃重,幾乎催人嘔吐起來,一時間二女駭得手足冰涼,立刻就想到了床上的北堂戎渡,必定就是此人做下的手腳,可是卻完全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麼上了對方的套的,兩人明明什麼食物飲水也沒有進到口中,情況北堂戎渡也一直躺在床內,受到嚴密的監控,在這種情況之下,北堂戎渡又怎麼可能做下任何手腳?
其實這二人哪裡知道,北堂戎渡從一開始就已經當著北堂隕的面,正大光明地就把她們兩個給算計了進去,沒錯,北堂戎渡即便再機變百出,再心思狡詐,可是在剛才的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偷偷做什麼手腳,讓她二人中了毒,歸根結底,這全都是仰仗他前世的一些知識,才成功設計了二女,在北堂戎渡曾經的那個世界裡,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寒冷的冬天,無論是再怎麼冷,也不可以生上太多的煤爐,更不可以密封了門和窗,否則就意味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此處之人卻又哪裡知道這些常識,方才北堂戎渡當著北堂隕的面要了好幾個火盆,且又要求把門窗的縫隙都給糊上了,這一系列舉動看起來毫無不妥之處,甚至連北堂隕也沒有懷疑,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小事,卻成功地陷害了二女,北堂戎渡自己提早就矇頭鑽進了被子裡面,而且外面還有一層帳子隔著,等到室內的一氧化碳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