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願兒子『嫁』給擺夷人,雙方家長鬧得不甚愉快,他們便決定私——奔,生下沈公子和他妹妹後,便雙雙去世了,兄妹就靠那畫攤相依為命過活,時常有一餐沒一餐,偶爾我就送食物過去,只是……」
「只是他不願接受你的施捨,這傢伙有前途,會成功。」沈雪子激賞。
「我不是施捨,只是想表示一份心意。」是愛的心意。
「你很喜歡他?」雷震探問,心想,若郎有情、妹有意,搞不好,就這麼簡單找上目標了。
「其實,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請不要誤會。」那女子緊張的加以解釋,一臉無悔的說:「只要能夠讓他專心讀書,他日考上功名,我就心滿意足了。」
哇!跟二十一世紀的現實感情比起來,這不求回報的感情太令人感動了。
「對不起!我得先走了,我必須在天黑前進城,山路並不好走。」那女子致歉。
「雷震,今晚我們就窩在小廟裡嗎?」沈雪子抱怨,她嬌生慣養,可沒如此窩囊過。
「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那兒暫時住下。」那女子熱情邀請,說:「我爹在城裡開了家客棧。」
「可是我們身上沒錢。」雷震說。
「相逢自是有緣,客棧沒滿,還不是空擺著。」
「姑娘盛情難卻,那就冒昧叨擾了。」雷震彬彬有禮的回話。
「我叫呂寧兒,不知公子、姑娘如何稱呼?」
「沈雪子,這老男人叫雷震。」
「沈小姐,雷公子。」她禮貌稱呼。
「他也稱得上公子?」沈雪子笑諷,說:「什麼公子小姐的,聽起來亂不習慣的,以後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好了。」
「亂?也是番話嗎?」
雷震禁不住發笑了。
吃、住有了著落。甭說!沈雪子這好奇寶寶,已迫不及待想進城遛達探險了。
***************
益州(昆明)是一座落英繽紛,「春城無處不飛花」的醉人花城。
此時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花團錦簇、奼紫嫣紅、爭奇鬥豔的盛況,絕不下於日本三月的櫻花季。
對沈雪子而言,古色古香的牌樓,人潮熙攘的街景、市集,石板路兩邊的酒樓、客棧,小商、小販,叫賣雜藝,處處盡是充滿驚奇與新鮮,目不暇給,她一雙骨碌碌直轉的眼珠子,忙的不亦樂乎!還真恨不得能多長几雙眼睛哩!
「公子,你們這次來益州是尋親嗎?」呂寧兒問。
「我們那年代……哦!我是說,我們那地方不興說什麼公子小姐的,既見外又彆扭,乾脆以後直接叫我雪子,叫這老傢伙雷震,還有,我們直接叫你寧兒就行了。」
「你們那兒的姑娘,全都像你這樣開朗、活潑嗎?我很喜歡你這種個性。」呂寧兒羨慕的道。
「她是個異類,和她相處久了,就會明白她是個很麻煩的丫頭。」雷震消遣。
「是啊!還有人不怕煩,厚著臉皮想賴上人家一輩子哩!」沈雪子沒好臉色的說。
呂寧兒抿著嘴笑,雖不明白他們吵些什麼,但那鬥嘴的模樣,令她想笑。
「你們的感情那麼好,想必是兄妹?」呂寧兒問。
「哈!沒瞧我們一路不對盤嗎?感情好才怪!」沈雪子怪笑,不屑的又說:「我又不是沒積陰德,哪會這麼倒楣有這種哥哥。」
對盤?又是她聽不懂的番話。呂寧兒大膽的又問:「那你們可是……夫妻?」
沈雪子激動的想解釋,偏教雷震截了話,說:「也差不多了。我們的關係很微妙,一時很難解釋清楚,雖然我們不是來尋親,但我們確實是來找人的。」
沈雪子氣得要跳腳,雷震語意曖昧,像是在告訴別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羞事。
「你們要找的人可知姓名?家住何處?我家客棧進出的人多,且在益州也認識不少街坊,或許我能幫上點忙。」呂寧兒挺熱心的。
「說來你不信,我們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人的姓名,甚至連住哪,長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雷震不好意思的說。就連是男是女也還不知道哩!
「那可就難羅!不過,慢慢找,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找到。」
「找不到就嗝屁羅!」沈雪子氣餒的說。
「啊!?」又是句番話?
「迎賓客棧」不算是顯眼的大客棧,不過,在呂氏父女倆用心的經營下,倒也獲得不少口碑,成為酒客談今論古、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