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到後又失去,葉染夕輕輕嘆了一聲,耐心勸道:“得到後失去,其實比從未得到要好的多。”
“可是那種疼,我再不想經歷。”北辰影斷然拒絕嘗試。
她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園被毀,親人倒下的場面了,還有什麼膽量去接受,自己好不容易再得到的東西失去。
保持現在的距離,她至少還能假象一下美好。
比方說在墨軒離開之前,她還能毫無道理的拉他閒聊一番;又比方說,她現在可以勸自己,讓墨軒先她一步對上敵人。
若是她主動結束了那段距離,她肯定,自己一定會將他鎖在屋子裡,再也不許別人瞧見他。
這樣,在她死之前,才能保證沒有人奪走他,更不會看到他先自己一步倒下。
“小影,寒他一直說你很堅強,我看你一點也不堅強。”
“或許我是真的不夠堅強。”北辰影艱難的扯動著嘴角。
她的完美偽裝,還是早些掛上的好,免得自己一旦暴露真實情緒,就再也隱藏不住。
又是一聲嘆息,葉染夕拍了拍隱隱作痛的頭,望著北辰影臉上重現的燦爛微笑,到底還是放棄了勸說。
或許墨寒說的對,這事還得北辰影和墨軒自己去接觸答案,他們這些外人適當的勸導一下,便已足夠。
該說的都說了,葉染夕自認為該給北辰影安靜的空間好好想想,就直接離開了屋子。
目送她消失在門外後,北辰影鬼使神差的來到墨軒休息的房間,揚起的手本來想敲門,想到墨軒正在休息,她乾脆從開著的窗戶跳了進去。
環顧了一下四周,屋子裡除了桌上的茶杯,什麼東西都不曾動過。
顯然,墨軒並不在意自己躺在哪裡休息。
不放心的給墨軒施加了一個昏睡術技,北辰影這才大搖大擺的搬過一把椅子,坐到床邊,滿足的觀看某人的睡姿。
許是她骨子裡的劣根性影響,看著看著,就演變成了更近一步的接觸。
先是抓起某人的手,貼在臉上磨蹭了幾下,北辰影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略顯失望的放棄進一步的想法。
就在這時,墨軒突然動動嘴唇,說出了一句夢囈。
因為沒在意,所以北辰影沒能聽清那句話,不過剛才墨軒的動作,足夠誘惑她。
不由自主的貼近那張俊逸的臉,遲疑了一下,偷偷在他的紅唇上印上一吻,北辰影這才匆匆起身,奪門而出。
背靠在關緊的門外,北辰影捧著自己發燙的臉蛋深呼吸。
該死的,她早就知道,墨軒是個危險,對她來說致命的危險。
都怪葉染夕,沒事不幫她去解決零族的事,偏偏提及墨軒,害她好不容易在心底築起的城牆,又因為剛才所做的事情,頃刻間倒塌。
日暮漸近,昏睡術技失去該有的效果,墨軒漸漸從美夢中清醒。
聽到門外的聲音,他立即起身開門,依舊靠在門上築建心牆的北辰影順著慣力倒下,墨軒慌手慌腳的抱住她,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緋紅,心底不由疑惑。
“你怎麼不多睡會?”害怕墨軒多問,北辰影趕緊先提出了問題。
“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說來聽聽。”悄悄斂去表面的好奇,北辰影順勢離開他的懷抱,走到桌邊坐下。
天知道,她其實更喜歡待在他懷裡聽,不過為了多待會,她還是理智點為好。
以為她只是像平時一樣,心血來潮想聽聽故事,墨軒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給她倒上一杯茶後,才開始簡單的描敘:“我夢見自己在死神宮殿特有的彼岸花海里舉行了一場婚禮,婚禮上,我和新娘都笑的很開心。”
“雖然婚禮沒有父母,但我關係最好的兄弟,還有我的師父,都有參加。”
“咳,你應該很高興吧。”為什麼她卻感覺心口好疼,怎麼也笑不出來?
不知所措的摩擦著手中的茶杯,北辰影頓了頓,又換了個問題:“看清楚新娘的臉了嗎?”
“看清了。”
“是誰?”北辰影脫口詢問,等她意識到不對時,趕緊改口道:“我是說,晚餐該準備好了,我們去用餐吧。”
“好。”完完全全的贊同主人的吩咐。
北辰影狼狽的放下杯子,起身衝出房間,等墨軒踏出房間的那一刻,她又恢復到了之前的那個樣子。
而他,則繼續保持和她的一步之遙。
走在墨軒前面,北辰影能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