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愛臺灣嘛!”說著,她把最後一口餡餅丟到地上,很快地,兩三隻海鷗搶撲,食物沒了蹤影。
“是你自己說餓的。”
“我又不想吃這個。”勻悉說完,在三秒內,霽宇立刻讓她明白,又說錯話了。
“我當然知道你想吃什麼。唉,事到如今,我只好犧牲,走吧!我們回飯店……”
“不、不用,真的不用!”
他的明示教她慌了手腳,雖說他們夜夜在同一張床上相伴,自同一張床醒來;雖說他們在好幾個月前就走過紅毯,念過證詞;雖說他們都戴了效忠對方的信物……但他們還是單純的朋友啊,對於男女之間,她的知識……有限。
“意思是,你又不餓了?”他鬧她,鬧得非常開心。
低頭,她盯住他的鞋子猛看。
“我很飽,飽到不能再飽。”她隨口胡誨。
“瞭解了。”
他的手環住她的肩頭,領她大步向前走,他們上車、他們下車,當他們雙雙站在飯店門口時,勻悉連耳根子都紅透。
“我不是說我不餓嗎?”
“知道啊!”
他輕快地牽起她,輕快地走上樓,霽宇一面唱歌一面走,曲子不是別首,就是勻悉迷到不行的“我相信”。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有你在我身邊,讓生活更新鮮,每一刻都精采萬分,I do believe……”
精采萬分?無庸置疑,今晚絕對精采,不管誰飽誰餓,明天清晨,保證兩人同時獲得飽足感。
勻悉醒來,不敢相信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
可不可以猜測,他決定和她維持婚姻?或合理懷疑,他打算放棄之前的愛情,和她建立感情?
側臉,望望霽宇的五官,他的眉毛很濃,比大部分男人都濃,不說話,眉頭一皺,自然散發的威嚴讓人害怕。
就是這樣,徐秘書才嫌他對員工不夠溫和,對吧!他的鼻子很挺,有點像外國人,把整個臉型變得立體;他的嘴唇薄薄的,人說,薄唇男女最無情,可是他啊,哪裡無情?
初結婚,他多麼不甘心,但他同意了演戲,同她扮起恩愛夫妻,一演二演,演出幾分真情。她看得出,他真心為父親的死感傷,真心為她的悲哀憂慮,這樣的男子,怎能批評他寡情?
她不真正瞭解他,只是喜歡他,從以前到現在,日復一日,愛他的心,在歲月更迭間不褪色。
她是這麼愛他呵,愛他的自信、愛他的果決,也愛他的溫柔。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她少愛他一點點?恐怕沒有。
“到此為止,再看下去就要以秒計費了。”霽宇醒了。
紅紅臉,她想下床,卻讓棉被下的手臂圈回。
親親她的額,霽宇從沒想過會受女子影響,他交過幾個女友,來來往往,情起緣滅。他不因愛情來臨而快樂,也不因愛情消失落寞,哪裡知道,這個毫無殺傷力的女子居然自動自發跑到他心臟正中央,單用無辜眼神就教會他,愛情好重要。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好感?
新婚夜裡,她誤認珩瑛是他的女友,主動退讓時?不,在他們見第一次面,她懇求他結婚時?或者要追溯到更遠的十年前,那時,她吹著長笛、淚流滿面?
他不是同情心氾濫的男人,相對的,他現實勢利,可是他居然走到她身邊,給了她一隻玉蜻蜓,留待他日相認。
該說他們很有緣分,還是解釋上天已將他們安排成對,要他們在未來人生相互扶持?
因為她,缺乏同情的他有了同情心;因為她,不信命運的男人開始相信前世註定;因為她,他的溫柔被挖掘;因為她,他越來越不像自己。
他喜不喜歡這樣的改變?喜歡!
她窩在他懷裡,不敢亂動,潮紅在頰邊久久不褪,像喝了烈酒,醺然……
“今天,我們到哪裡去玩?”臨時,她抓來話題。
“今天,我們哪裡都不去。”他只要擁她在懷裡,細細品味她的甜蜜。
“不是計畫去休閒農莊?”
她仰頭,他順勢封住她的唇,一樣的香滑、一樣的柔軟、一樣的讓他想一次次侵犯。他的吻加入熱烈,五十度的酒精成分教她微醺,意識敗退,情慾攀升。
照理,澳洲的春天沒有這麼高的室溫,是他的熱情為澳洲的春天增溫。
他的剛硬是陌生,第一次她瞭解,哦……原來那就是男人,那就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