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說什麼了。”
“這個老高,”席菲菲皺了一下眉頭,說:“那你準備一下吧,晚上一起陪名城置業的老闆錢霖達吃飯。”
“錢霖達,他又來了?”溫純說:“你來望城縣之前,他來過的,是他來投資嗎?”
“是的,高縣長和他有些交情,你出去辦事的那些天,做了不少的工作,錢老闆才答應今天下午過來,我們初步接洽一下,今晚上,我和高縣長一起出面宴請他。”
看得出來,席菲菲有點興奮。
有人來投資,席菲菲是無比歡迎的,不管投資是哪個拉來的,只要能爭當示範縣,拿回來省市的配套資金,促進了望城縣的經濟發展,她身為望城縣的一把手,政績都有她一份。
溫純卻興奮不起來,他可以相信高亮泉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幫著席菲菲一起做政績,但他不敢相信錢霖達這麼一個商人能無私幫助望城縣爭當示範縣。
名城置業是臨江市房地產開發的龍頭老大,在全東南省也數一數二。
這麼一個大的企業集團,作為招商局的局長,溫純不可能沒有仔細研究過。
名城置業的老闆錢霖達是原臨江市機電總公司總經理錢瑞君的兒子,早年在北京發展,改革開發中期,機電總公司改制,錢瑞君被名城置業當時的老闆段耀武收買,機電總公司由名城置業低價兼併,導致國有資產大量流失,錢瑞君以受賄罪獲刑五年。
後段耀武被原機電總公司副總經理賈明鎏設計致死,名城置業落到了賈明鎏的手上,再後來,賈明鎏捲入黑道拼爭,生死不明,名流置業幾易其手,最終落到了錢霖達的手上。
名城置業旗下的名流大酒店和名士俱樂部,在臨江市餐飲業和娛樂業也是首屈一指。
錢霖達交際廣泛,背景深厚,不但在臨江市赫赫有名,就是在東南省,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在省市工商聯都兼著職務,還頂著臨江市政協常委的光環,至於有多少各種各樣的頭銜,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個人在擁有成就或財富的同時,也就擁有了形形**的傳聞。
作為財大氣粗的地產商,錢霖達神通廣大自不必說。
外界還有傳聞,他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對付競爭對手無所不用其極,名城置業就是他利用陰暗卑劣的手段拿到手的。
這些妖魔化的傳聞,便是溫純最大的擔憂。
聽溫純說出了他自己的擔憂,席菲菲點了點頭,笑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招商引資,引資是目的,招商是達到目的手段。我們搞招商引資,不能去追究投資商原始積累的過程,而是要看他能不能為望城縣生態發展做出貢獻。”
說到這,席菲菲把剛才看的那個粉紅色資料夾遞給了溫純。
溫純開啟一看,裡面是關於名城置業的各種資料,既有正規報刊的宣傳報道,也有網上下載的花邊傳聞,還有名城置業的宣傳畫冊,樓盤介紹和銷售情況,幾乎囊括了近年來名城置業所有的正面負面的文字和影象資料。
溫純暗暗慚愧,席菲菲對名城置業的研究得比自己更為透徹,他輕聲對席菲菲說:“席書記,這個資料可以借我學習學習嗎?”
“拿去吧,我得知訊息後,和甘欣一起做了這麼些功課,喊你來,就是要讓你好好地研究研究。和投資商打交道,我們是要投其所好,但也必須有理有利有節,既要堅持原則,又要靈活變通!”
“堅持原則,靈活變通。”溫純嘴裡唸叨著這八個字,一番咀嚼,似有所悟卻又好像不得要領,在他的認識中,堅持原則的人往往不懂得變通,而肯變通的人也往往堅持不了原則,要把這兩者做到有機的統一,實屬不易。 有席菲菲這句話墊底,溫純心裡的擔心便放下來了,剛才被高亮泉批評的不快也拋到了腦後。
這個時候,還有比招商引資有了實質性進展還令人開心的事嗎?
晚上的宴請按慣例應該安排在望城賓館,錢霖達卻主動提出來要去江邊的“得月樓”,這其中的奧妙,望城縣的領導不太清楚,胡長庚也只略知一二,但錢霖達卻十分清楚,“得月樓”的後臺老闆是省公安廳副廳長李建軍。
這當然不是錢霖達要以此賣什麼順水人情,只是以後和李建軍遇上了,可以把這作為一個談資。
席菲菲帶著溫純、甘欣趕到“得月樓”時,夕陽已將江水染得一派絢爛,遠處的山,近處的水,江灘上嬉戲的人,以及川流不息的過往船隻,將夕陽西下的青蓮江裝點得無比生動。
曾國強泊車時,溫純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