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任重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要和自己套這種近乎呢?
或許是林亦雄有什麼預感,讓他來探探口風?可是,他並沒有提及九里湖大橋的事啊。
暫時想不清楚就不去想了,只要自己將來還在官場發展,任重這個人肯定是用得上的人物。
想到這,溫純就半當真地說道:“任秘這麼看得起我這個小老弟,就算沒機會鞍前馬後替老兄出力,我也感激不盡啊。”
“這你說哪裡去了?”任重客氣道:“哎,我打聽一下,九里湖大橋拆除重建的話,是不是還打算交給路橋公司來施工?”
溫純終於明白了,任重對九里湖大橋的施工有想法,不過,看情形不太像是要為路橋公司說情的,只是拿不準是他個人的意圖,還是出於林亦雄的暗示?
溫純本想用還沒考慮這種話來敷衍,但是想想不妥,如果這麼說的話,相對於任重的直截了當,就顯得自己過於虛情假意了,那就等於是得罪了任重,甚至可能開罪了林亦雄。
溫純笑道:“我個人的意思是,打破以往地方保護主義的做法,在全國範圍內招標,當然,具體怎麼操作,還要聽市委領導的指示。”
溫純注意到,任重對自己的這個說法是滿意的。只見他了站起來,拍拍溫純的肩膀,說:“呵呵,我也就隨便問問,該怎麼操作,還得聽你們專業人士的。”
說完,任重看看錶,又說:“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給你去看看,是否快要討論你們的事情了。”
還沒出接待室,譚政榮的秘書小黃跑過來了,說:“溫局,馬上要討論城建局的議題了,領導們請你進去。”
溫純趕緊起身,與任重握手,拎起公文包,跟在小黃身後走了出去。
進了常委會議室,溫純馬上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似乎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小黃把溫純領到了宋飛龍的座位旁邊,那裡已經擺好了一張椅子,大概是剛騰出來的地方,位置顯得有些擁擠,和季萍媛只隔了一位國資委的副主任,他們都是代替主要負責人出席會議的,所以座次排位就最靠邊了。
宋飛龍拿著彙報材料,神采飛揚,就等著開口向領導們彙報了。
溫純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只見市委書記林亦雄偏頭徵求了一下左邊的市長譚政榮的意見,又跟右邊的常務副市長駱建川耳語了一句,才向主持會議的市委組織部長李開富點了點頭。
市委秘書長徐文琦臨時出差了,正好會議的大多數議題都涉及到幹部調整,李開富原先也擔任過市委副秘書長,所以,今天的常委擴大會就臨時請李開富主持了。
李開富大聲地說:“請宋飛龍同志代表城建局彙報九里湖大橋拆除重建的建議意見。”
宋飛龍清了清嗓子,開始侃侃而談。
不愧是當過大領導秘書,宋飛龍見識過諸多的大場面,表達能力也很強,他的彙報陰陽頓挫,加之溫純的文筆邏輯性也很強,與會人員包括譚政榮等人都頻頻頷首,變相地表達出了他們的認可。
溫純並沒有太過認真地聽宋飛龍的發言,彙報材料的內容他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了,他心裡在暗暗著急,擔心這個彙報材料得到與會人員的一致贊同,自己列席會議成了一個陪太子讀書的角色,將沒有機會發表看法。
那樣的話,冒險計劃就很有可能流產。
溫純的目光從國資委副主任的禿頭上越過去在尋找季萍媛。
可這個財神奶奶一直低著頭在看彙報材料,溫純看不清她的表情,這個時候,他是多麼想和季萍媛交換一個眼神,希望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態度來。
最後,宋飛龍說出了結論性意見:“為了徹底解決九里湖大橋擁堵問題,促進臨江市經濟快速發展,建議對九里湖大橋實施整體拆除,立即著手重建。我的彙報完畢,謝謝大家。”
主持會議的李開富說:“剛才飛龍同志彙報了城建局的建議意見,下面請相關部門負責人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會議出現了短暫的冷場。
這種會議,別看參加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想要發言的人並不多。
溫純很自然地抬頭往領導席方向望了一眼,驚訝地發現,與會者的表情十分怪誕。
市委書記林亦雄面無表情,把玩著手裡的筆,目光在全場掃來掃去。
市長譚政榮略顯不耐煩,在盯著宋飛龍和溫純這個方向看。
常務副市長駱建川在和季萍媛交換眼神。
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