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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地盤,打打殺殺是一個過程,分出勝負來了之後,雙方最終還是要坐下來,請來道上幾個已經金盆洗手聲望較高的老人,喝幾杯酒,以示爭鬥到此結束,互相不再找對方的麻煩。
一般來說,這是打敗的一方找臺階下的機會,贏了的一方破費點錢財,以醫藥費的名義象徵性地給對方一些補償,這一篇就算翻過去了。
可是,孟亮輸得很不服氣,如果不是趙子銘一把鏈子鎖攪亂了戰局,他早把李逸飛撂倒了,再乘勝追擊對付虎爺,鹿死誰手還或未可知呢。所以,他在酒桌上來了個獅子大張口,開出了一個天價醫藥費。
虎爺自然不答應,事實上答應了也拿不出來,大不了再來打過。
可孟亮一夥已經元氣大傷,沒有再打的底氣。
雙方自然話不投機,談到最後,孟亮賭上狠了,他掏出一把匕首來,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望著虎爺和李逸飛等人,說:“今天虎爺請客,看來肉準備得不多,我孟亮給各位助個興,割幾片肉給大家打個牙祭。虎爺,你們誰陪著?”
孟亮的意思是擠兌虎爺太小氣,不肯放血,要跟虎爺賭命了。
如果對方有人應戰,下面便是你一刀來,我一刀去,直到有一方退縮才能收場。
見了這個場面,幾個老江湖也大驚失色。
這種鬥勇賭狠兩敗俱傷的搞法,本來就是無賴的行徑,如今的江湖上已經極其少見了。
以前也只是在雙方剛剛撕破臉的時候,偶爾才會有某一方的亡命之徒發起這種挑戰,其目的無非是要挫挫對方的銳氣,勝負還得靠日後真刀真槍地拼。
打敗了之後以這種方式找面子,完全屬於不講江湖規矩,歷來為江湖人士所不恥。
遇上這種情況,虎爺翻臉走人也是說得過去的,但面子上很不好看,這一仗贏得很沒有滋味。不過,孟亮也不是沒有損失,他找回了一點面子,卻得不到醫藥費補償,手下的弟兄們就得不到安撫。
孟亮冷笑著,虎爺臉色一沉,呼地站起來,向眾位老江湖抱拳拱手,打算走人。
一旁的李逸飛卻站了出來,二話沒說,挽起衣袖,掏出匕首,只聽唰地一聲,一片帶血的肉片飛進了熱氣騰騰的火鍋。
李逸飛看都沒看還在滴血的手臂,他放下匕首,抓起筷子,從鍋裡把肉片撈起來,又在火鍋裡燙了燙,慢慢地送進嘴裡,從牙縫地擠出三個字:“該你了!”
孟亮被李逸飛的動作驚呆了,眾目睽睽之下,他握著匕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由於恐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來,滾到了面門之上,隨著顴骨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抖落。
半晌,孟亮把匕首一扔,垂頭喪氣地說:“我,認栽了。”說完,低著頭灰溜溜地走出了餐廳,他手底下的幾個人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後,魚貫而出。
孟亮鬧了這一場,在道上已經無地自容,只得帶著幾個手下投靠了錢霖達的名下,成了名城置業豢養的走狗。
徐玉兒聽了,一陣驚慌失措,她手忙腳亂地拉起李逸飛的左手,解開他的衣袖,只見手臂之上赫然一道傷疤,歷歷在目。
溫純這才想起來,不管天氣多熱,李逸飛都是長衣長袖,原來是為了遮擋這一道疤痕。
李逸飛把手從徐玉兒手裡抽出來,又把衣袖放了下來,笑著說:“純哥,你這招也和我當初下刀子一樣,既然你亮出了匕首要把我往絕路上逼,那我乾脆先發制人,看你敢不敢接招。”
溫純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我這並沒有你說的那麼血腥。我可沒有讓玉姐直接下刀子,只是把刀子亮出來給對方看看,而且,杜青雲還沒有孟亮當年的那點勇氣,他讓方衛東衝在前面,我料定方衛東不會拿自己的政治前途來替他賭命。”
見溫純分析得這麼透徹,徐玉兒不再猶豫,她立即打電話給老田,讓他起草律師函,明天一大早送給她過目,然後給荷花區工商局送過去。
電話裡的老田大概被徐玉兒的決策嚇住了,他吭哧了好一會兒,想要勸徐玉兒冷靜,他吃律師這碗飯,也不願意得罪工商這種要害部門,但徐玉兒的態度非常堅決,老田勸說無效,才勉強應承了下來。
重新坐下來,溫純又說:“剛才六哥講的故事也提醒了我,我們也可以請房地產界的幾位老江湖來陪一陪。”
李逸飛和徐玉兒都不明白溫純的用意,只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溫純笑了笑,問道:“玉姐,如果錦繡地產作出低價拋售的姿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