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的妃子,楚彥暉卻在大婚之日先是棄她而走之後又受傷而歸,現在臥病床榻嘴裡叫著的也居然也是別的女人的名字,景明殿燈火通明,殿內站立的十幾個侍女,只有兩個是沁陽的心腹,這種尷尬之情於她的打擊應該是很大的。
我嘆了口氣,接過侍女手中的湯藥,遞給呆愣得不知如何反應的沁陽:“我的手上還有傷,想必公主可以比我更好地照顧暉皇子。”
沁陽鬆開緊咬的貝齒,紅暈滿布的白玉臉上終是流轉出一抹無懈可擊的微笑,伸手接過。
景明殿裡一片寂靜之聲,溫熱的湯藥在沁陽的手上漸漸被昏迷中的楚彥暉喝下,第五間凝視著楚彥暉許久不動:“這小子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妙……”
第五間的這句話剛落地,楚彥暉便突然全身顫抖,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錦被,沁陽花容失色,第五間出手點了楚彥暉的幾處穴道:“女人,拿一把剪刀給我。”
我依言行動,只聽一聲裂帛之音,包紮完好的紗布應聲而落,空氣中暴露了醜陋的烏黑傷口,第五間看了看傷口,對沁陽道:“公主請回避,我就診時不希望身邊有很多人圍繞。”
“神醫,夫君的傷……”
“公主請放心,一炷香之後暉皇子便可以清醒。”
沁陽聽見第五間的話後終是鬆了一口氣,帶著殿內的十幾個婢女消失在門口。
“女人,你扶著他。”
第五間低頭盯著楚彥暉的傷口對我說。
我走過去照著第五間的話做了一番處理,扶起楚彥暉,讓他暫時靠在我身上:“楚彥暉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第五間瞟了我一眼:“楚彥暉現在被夢魘控制,所以本來應該醒來的時刻他卻還在昏迷,傷口因為他的意志牽引有點惡化的趨向,我現在為他重新搭配新的藥物,希望這樣可以刺激他醒來……”
第五間在醫治的時候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對於他能解釋那麼多我已經很心懷感激了,所以現在我很識相地選擇閉嘴。
第五間的兩根手指間夾著鋒利的刀片,閃著幽幽的寒光,我知道他已經在刀片上萃取了一種新的藥物也知道這是必須經歷的一步,但是看著他將刀片飛快地划向楚彥暉的傷口處,我還是感覺有點心驚。
烏黑的傷口在刀落的那一刻頓時血流如注,即使點了他的穴道血色還是止不住,楚彥暉痛得悶哼一聲,我不由得脫口而出:“輕一點……”
第五間沒有再抬頭看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只不過他的話語卻若有若無地傳來:“你該不會到此刻還在心疼這小子吧?不要忘了是誰讓你每日每夜都得承受噬骨的劇痛……”
皺了皺眉,無意識地飄出一句:“我沒有心疼他,只是討厭看到血。”
第五間沒有再說話,顧著自己手上的工作,末了,他扔給我一團紗布。
我挑眉:“幹嘛?”
“你現在是我的副手,你說我扔給你紗布幹嘛?”
“噢。”
我低低地應了一聲,第五間還真放心任由我包紮啊。
第五間優雅地站起來,緩緩走至雕花桌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清茶:“這裡真沒意思,出來這麼久就是給人當免費勞動力的……我好想念我的寶貝門啊,噢,女人,你們走了以後我那幾個醜醜的寶貝就變漂亮了,跟你的小寶一樣都是白狐哦,女人,女人……女人……你麼了不理我?……”
我的手此刻停滯在半空中,久久無法動作,第五間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聽進去,我只是長久地凝視著楚彥暉的背部。
楚彥暉的背部此刻呈現出一塊紫紅色的胎記,一朵妖豔的梅花在他白淨的背部顯得異常讓人心顫,我的腦子那一刻有一瞬間的空白,既而是一片消散不去的混沌……
楚彥暉是梳皇的孩子,他和我一般年紀,他的身上有黎王所說的梅花胎記,十九年前林詩音住在梳國皇宮裡面……
假設林詩音當年的確懷了黎王的孩子,並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但她沒有把黎王真正的孩子帶到龍虎寨而是選擇了我,那麼這是不是就是說明帶著梅花胎記的楚彥暉其實才是黎王的孩子,而我當初只不過是一個在梳國皇宮裡和楚彥暉差不多時間出身的嬰兒,甚至可以說我和他是同年同日出生的,只是被林詩音換了身份,那麼……
“女人,你醒醒,你醒醒啊!”
第五間拼命搖晃著我的身體,我怔怔地看著他的銀色頭髮散落下來,喚回了我的雜亂的思緒。
“第五間,我想見梳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