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放權給他,出的事情也不少,既然他願意折騰,有能力折騰,就給他一點空間,現在的年輕人都有叛逆心理,勒得太緊未必是什麼好事”
何英培的建議讓徐光然心中一動,從一開始他對張揚的到來就有種牴觸感,這並非是因為個人關係的原因,談到私交,他和張揚還算不錯,當初他的痛風病就是張揚給治好的,可張揚這個年輕人是出了名的能折騰,夏伯達把他請到南錫,嘴上說是省委秘書長閻國濤的主意,徐光然卻不相信。沒有人甘願久居人下,夏伯達也不會例外,自從他來到南錫之後,徐光然把權力控制得很死,夏伯達名義上雖然是市長,可輪到實際的權力,還不如常務副市長常凌空,徐光然將他從重點工程深水港排除出去,夏伯達表面上沒什麼意見,對他仍然是一團和氣,不過其人內心中究竟怎樣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深水港工程因為資金問題受阻,而這個關鍵時刻,省裡將徐光然最得力的助手常凌空調往嵐山,徐光然從中已經嗅到了一絲風雨欲來的徵兆,而夏伯達恰恰在這個時候將張揚這個平海內最有名的惹禍精弄到南錫,他的目的絕不會那麼單純。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徐光然在心底早已下定了結論,夏伯達把張揚弄來,其目的就是想針對自己,他對南錫目前的權力分配不滿,他夏伯達想要奪得更多的話語權。
徐光然把崔國柱捧起來,其目的是要分薄張揚的權力,這並非是私怨,而是為了他的大局觀在考慮,可是徐光然萬萬沒有想到崔國柱只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當了半天的黨組書記就住進了醫院,現在更透過他的老婆遞交了辭呈。看來自己低估了張揚的戰鬥力,卻高估了崔國柱的領導能力,崔國柱在這方面的能力遠不如他下棋的水平。
何英培認為徐光然在體委的事情上有些小題大作了,原本就是一個清水衙門,就算把黨組書記一併交給張揚,他在體委也折騰不起什麼風浪,何必惹這小子打噴嚏呢?可能是深水港的事情搞得徐光然一籌莫展,所以做事情遠不如過去那麼大度,一位城市的領導人,過度拘泥於小處,可不是什麼好事。
徐光然終於道:“同意他辭去黨組書記的職務,黨組書記由張揚同志擔任”
何英培內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早就該這樣,一件原本理所當然的事情,非得要兜一個圈子,到最後還不是回到了原點。
體委方面很快就接到了通知,崔國柱因病辭去黨組書記一職,由體委主任張揚兼任體委黨組書記,所有黨組成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人表示異議,誰都看到了崔國柱的下場,黨組書記早已不是他們心中的香餑餑,成了晦氣的代名詞。
張大官人主持了本來就該由他主持的黨組會議,他很虛偽的說道:“各位同志,這個黨組書記我是不想擔任的,組織上非得要把這個職務強加給我,我準備找領導好好談談,我還是主管行政,我在黨務工作方面缺乏經驗,我準備推薦臧副主任擔任黨組書記。”
臧金堂原本準備裝啞巴,可聽到這話他不能不吭氣了,慌忙擺手道:“我可不成,你讓我給你當個副手我還行,我有自知之明”臧金堂突然變得這麼謙虛當然是有原因的,在親眼看到崔國柱被張揚當場氣暈的場面之後,臧金堂真切感受到了這廝身上超強的權力慾,他現在嘴上說的好聽,可心裡不知高興成什麼樣子,謙虛是表現出來的,都他**是假的,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提醒臧金堂別打黨組書記的主意。
幾位黨組成員都沒說話,他們對張揚的態度已經改變了許多,從一開始的不屑,已經重視了不少,大家都發現,這個年輕人能夠在這種年齡就混上正處的級別不是隻靠運氣,人家有手腕,崔國柱當了半天的黨組書記就住進了醫院,聽說現在精神上還有些問題,老是懷疑自己得了絕症。
張揚勉為其難的嘆了口氣道:“趕鴨子上架,都說咱們體委黨組書記這個位子不吉利,既然大家都不願意來,那只有我來了,誰讓我是體委主任,身為體委的第一領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話充滿著赤luo裸的裝逼味道,張大官人透過這句話向在座的所有人傳遞了兩個資訊,第一我不想幹,是你們都不願意幹,我是替你們擋災的,第二我才是體委的第一領導人,黨政一把手,我的領導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雖然張大官人成功得到了體委黨政一把手的位子,別的黨組成員也都沒有異議,可這並不代表著這些人從此就會心服口服。臧金堂承認這小子有些手段,現在也懶得跟他爭鬥,他在體制中混了這麼多年,懂得避其鋒芒的道理,張揚剛到體委,憋著勁想要燒幾把火,誰主動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