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靜夜之中,只有他的聲音在院落中迴盪。
他的嘆息聲還未消退,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你好像有很多的心事?”
安德淵心中一驚,慌忙去掏懷中的手槍,這些年他早已形成了槍不離身的習慣,可是沒等他的手觸碰到手槍,一根鐵棍狠狠擊打在他的右肩上,將安德淵砸得整個人撲倒在地面上,這一記重擊,已經讓他的肩胛骨碎裂。
安德淵抬起頭,看到了兩名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手指微微抬起,忍著肩頭的劇痛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一棍砸在他的腦後,安德淵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安德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座佛塔的頂部,這座佛塔已經廢棄多時,塔頂佈滿蛛網塵絲。
面前的一名男子舉槍瞄準著他的額頭,那柄槍正屬於安德淵。
安德淵臨危不亂,鎮定地望著這名男子:“敢劫持我,你好大的膽子!”
那名男子冷笑了一聲,他向前走了一步,安德淵這才發現他的腳有些跛。
“多少錢,僱主給你多少錢?”安德淵觀察著這名男子,捕捉著他的破綻,然而安德淵很快就失望了,這名男子顯然是一名職業殺手,他的目光始終都不離開自己分毫。而在安德淵提到錢的時候,這名男子的雙目中竟然沒有泛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安德淵最怕的就是這種人,如果一個人不是為了錢,那麼就很難被其他的事情所打動。
此時他聽到了腳步聲,有人從下面走上古塔。
安德淵明白,也許來人就是幕後的指使者。
祁山在五哥的陪伴下緩步走上古塔,他這兩天受了些風寒,所以有些咳嗽,用雪白的手絹捂著嘴,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擦了擦嘴唇,蒼白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安先生好。”
安德淵眨了眨眼睛,他沒有想到劫持自己的會是祁山,點了點頭道:“祁山,你什麼意思?”
祁山輕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我弟弟都已經逃了,為什麼你們不放過他?”
安德淵搖了搖頭:“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祁山道:“安老曾經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孤身一人前往香港,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地,在登上黑道巔峰之時,卻又能急流勇退,金盆洗手,率領手下這麼多人做回正行,這樣的氣魄,這樣的能力,我比不上。”他的目光落在安德淵身上:“你也曾經讓我佩服,單槍匹馬從香港到臺灣,憑著一己之力創辦信義社,經過二十年的打拼,將信義社打造成臺灣社團中響噹噹的招牌。這樣的膽色,我佩服!”說到這裡,他話鋒突然一轉:“安家經歷大劫,安達文受命於危難之中,小小年紀能夠在短時間內剷除異己,殲滅仇敵,讓岌岌可危的世紀安泰重新穩定下來,這也讓我欽佩的很,安家滿門都是響噹噹的角色。”
安德淵冷冷道:“承蒙你看得起我們安家。”
祁山道:“安家人若是安安生生的在港臺待著,我們本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安達文的野心實在太大。”
安德淵道:“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祁山道:“你不明白,我明白,我弟弟的死我不會輕易算了,從捐贈秋霞寺的木材中發現麻黃鹼,我就開始懷疑你們安家,可是我沒有證據,我以為安老既然金盆洗手,想必你們這些安家的子孫一定遵從,可是我低估了你們的無恥和貪婪。”
安德淵道:“祁山,你是說我害死了你的弟弟?”
祁山道:“金盆洗手,這四個字說來簡單,可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幾個?安達文不是什麼經商天才,在商場上他缺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和本事,但是你們安家人擁有一個共同的特質,那就是犯罪,你們的血液中流淌著強盜的基因,所以你們祖孫三代,前仆後繼地走上了黑道。”
安德淵道:“祁山,你弟弟的事情和我無關。”
祁山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和你無關,但是和你那混賬兒子有關,為了奪取更多的利益,他不擇手段,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可做過的事情終有一天會暴露於人前。”
安德淵道:“你抓我來此,是想利用我要挾阿文吧?”
祁山道:“抓你來此,並不是為了要挾他,而是為了打擊他,我要讓他嚐到失去親人的滋味。”
安德淵低聲道:“你要殺我?”
祁山道:“瞭解我的人都應該知道,我做事一向果斷,對於我的仇人,我不會有半點慈悲之心,安德淵,無論我弟弟的死,你有沒有介入,你都要為他的死承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