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袁效農帶著兩名手下從外面走了進來,袁效農一早從齊雲寺上香回來,還在寺廟裡吃了頓素齋,幾兄弟都認為他最近晦氣纏身,把頭柱香讓給了他,袁效農並沒有留意到張揚,他一邊抽著雪茄一邊道:“靠!只要讓我遇到那個姓張的,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張揚冷笑望著袁效農。
袁效農此時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摘下墨鏡,很快就認出了張揚,嘴唇上的八字鬍動了一下,然後用力的抽吸了一口雪茄,右手將雪茄拿在手中,朝著張揚噴出一口濃重的煙霧:“如果我沒看錯,你是濱海張書記吧!”袁效農站在那裡,腰桿挺得筆直,胸膛挺得很高,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揚。
本來袁效農的身高和張揚差不多,可是張大官人拄著柺杖,身體有些佝僂,所以看起來比平時矮了不少,而且精神也顯得不太好。
張揚道:“你是袁效農?”
袁效農又將雪茄塞到嘴裡,右手向張揚伸了出去:“幸會,幸會!”
張大官人並沒有跟他握手,於是袁效農的手僵在那裡,過了一會兒,他方才尷尬地放了下去,在西服上搓了搓,呵呵笑了一聲道:“張書記好大的架子!”
張揚拿出那張照片,遞到袁效農的面前:“這人你應該認識吧?”
袁效農眯起雙眼,盯著照片搖了搖頭道:“不認識,從沒見過!”
張揚笑道:“沒見過,袁效農,說謊話是小孩子的把戲,嚴金旺在你手下幹了這麼久,你居然說沒見過!”
袁效農哈哈笑道:“你既然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麼?你以為自己是誰?警察啊?你有問話的自由,我也有回答的自由,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張揚道:“興隆號是你的吧?”
袁效農冷冷望著張揚。
張揚道:“諒你也沒有膽子承認,以為自己很聰明?出了事情,找個人頂包就會沒事?”
袁效農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揚道:“我來是想告訴你,只要你犯了法,逃不出我的手心。”
袁效農瞪圓了雙眼:“姓張的,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啊!在濱海你算個人物,可是這兒不歸你管,我他媽沒犯法!你跑到我公司胡說八道,汙衊我,信不信我告你!”
張揚道:“袁效農,你沒那個膽子,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告我?你告得倒我嗎?”
袁效農搖了搖頭道:“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張揚笑道:“李旺九跟了你這麼多年,也算得上是你的好兄弟吧?在你的身上有句話體現的淋漓盡致,兄弟是用來賣的!”
袁效農望著他,一雙眼睛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張揚衝著袁效農身後的兩名手下道:“我勸你們兩人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跟著這位袁老闆錢不一定能混到,命可別弄丟了,遇到了麻煩,這位袁老闆可是先把兄弟往前推。”
袁效農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將雪茄狠狠扔在了地上,用腳踏在雪茄之上,湊近張揚,一雙眼睛充滿殺機地瞪著張揚。
張大官人笑道:“我算看透了有些人,只不過是外強中乾的縮頭烏龜,送你一句話,人活在世上,必須要有擔當,做好事也罷,做壞事也罷,必須要照顧身邊的弟兄,賺錢的時候,大錢自己留下,賞兄弟幾個小恩小惠,可出事的時候,自己縮在後面,讓兄弟衝在前面擋風遮雨,這不叫聰明,這叫不仁不義!”
袁效農咬牙切齒道:“你給我出去!”
他的兩名手下走近張揚。
張大官人拄著柺杖笑眯眯道:“我今兒臨時殘疾了一次,誰敢碰我,誰負責我的醫療費。”
袁效農的兩名手下顯然有些顧忌,他們同時向袁效農望去。
袁效農怒吼道:“送客!”
張揚道:“你很想趕我走,可是連趕我走都想假手於人,你怕什麼?怕承擔責任!任何有風險的事情都讓別人去做,自己縮在後面,你以為你對手下人不仁不義,他們會為你真心賣命嗎?那個李旺九他甘心為你坐牢嗎?你不擔心,他一旦看透了你的本來面目,會將你的秘密全都供出來嗎?”
袁效農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張揚的鼻子道:“姓張的,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張揚笑道:“你不敢,因為你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孬種!”
袁效農怒吼一聲,一拳就向張揚的面門打去。
張大官人雖然右腿受傷,可是他的動作絲毫沒有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