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是好脾氣:“年輕人,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把你給拷進去。”聽口氣就是公安系統的。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你多大能耐啊?大能大過法?今兒我告訴你們,乖乖賠了錢走人,不然……”
“不然怎麼著?”為首的男子顯然也有些生氣了,他冷冷盯住張揚。
張大官人發現這個人有些熟悉,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宗盛道:“算了!”這下輪到他勸張揚了,張揚道:“不能算,賠錢!”
為首的那名男子冷哼了一聲:“年輕人不要這麼囂張。”
那男子身邊的一名壯漢,伸手去推開張揚,任何事情的爆發都需要導火索,張大官人今兒是抱定了狐假虎威的念頭,喬老讓他過來解決問題是找對人了。張大官人就等對方出手呢,你丫只要敢出手。老子就幹你。
張大官人一牽那廝的手腕向懷中一拉,肩頭一沉撞在對方的胸口,撞得那廝慘叫著飛了出去,足足飛出了十多米遠,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路面上。
眾人全都是一驚,此時方才回頭望去,看到喬老和周老正站在不遠處。
喬老和周老的表情都是非常的平靜,彷彿在看一群調皮的孩子打鬧,和宗盛發生衝突一方的為首男子臉色陡然一變,他快步走向喬老和周老。誠惶誠恐道:“喬老、周老。沒想到您們也在。”
喬老淡然笑道:“老同志泡個溫泉很正常,不至於興師動眾的,倒是在這裡遇到了坤成很難得。”
周老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是誰。”
那男子額頭上已經遍佈冷汗,原來這名男子正是津海市市長謝坤成,謝坤成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偶遇兩位元老。而且他還和喬老的司機發生了衝突,謝坤成道:“我不知道……”
喬老打斷他的話道:“坤成啊,別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謝坤成笑道:“小誤會罷了。”
喬老道:“那你自己解決吧,我們先走了。”
張大官人這會兒看明白了,今兒這位謝書記是倒黴催的,怎麼得罪了喬老。
喬老和周老兩人沒多說話,繼續向棋社走去。
謝坤成知道宗盛和張揚是喬老帶來的人,頓時換了一副面孔,別說是讓他賠錢。就算是讓他賠輛新車都行,宗盛這會兒倒表現的豁達了,來了一句,既然是誤會,算了吧,大家各修各的車。“謝坤成那幫人匆匆走了。
姑且不論這幫人的懊惱與後悔。張大官人這會兒也感覺到事情有點太湊巧了,喬老如此低調的前來溫泉和周老相聚,宗盛居然在這裡撞了車,而矛盾方恰巧是津海市委副書記,這一系列的事件怎會如此巧合?
陪兩位元老級人物下棋雖然是一種榮光,但事實上非常的枯燥乏味,張大官人在離開的時候方才有種解脫的感覺,兩位元老雖然退了下來,可是那種逼人的氣勢仍然讓他感到有種壓迫感。武功上張大官人已經基本接近無敵的存在,可是在政治上,面對兩位元老的時候,他會產生一種小溪之於大海的感覺。他永遠不知道兩位老爺子心裡想的是什麼,下一步會怎麼做?
張揚當晚本想返回香山別院,可是他又收到麗芙的訊息,證實秦萌萌已經登上了前往京城的飛機,如果旅途順利,會在清晨五點抵達京城國際機場。麗芙讓張揚去平海駐京辦等她,晚上她會去找他。
張大官人來到了平海駐京辦,其實這次來京之前,他就已經打算來這裡一趟,平海駐京辦主任郭瑞陽和他的關係一直都不錯,當然張揚前來不僅僅是為了和他敘敘舊情,而是因為丁高山和北港市委副書記蔣洪剛先後出事,這兩個人和郭瑞陽都是老同學,他們的交情非同泛泛,在丁高山和蔣洪剛出事之後,郭瑞陽並沒有透過任何途徑表露過關注,這並非是人情淡薄,而是身在官場,不得不做出的避嫌行為。
郭瑞陽對張揚的到來表示歡迎,晚上專門安排為張揚接風,不過這次郭瑞陽並沒有擺下太大的排場,而是獨自一人接待了張揚,兩人相見無可避免的提到了丁高山和蔣洪剛,提起這兩位老同學,郭瑞陽不勝唏噓。
郭瑞陽感嘆道:“人生真是變幻無常,我們同學幾十年,朋友幾十年,卻想不到如今落到這樣的結局。”
張大官人心中暗忖,只怕現在還不是結束。
郭瑞陽道:“我聽說洪剛的事情是你給他幫了忙。”
張揚淡然笑道:“也算不上什麼幫忙,說起來,還是紀委找我,讓我幫忙問問丁琳,在丁高山的遺物之中是否有那麼一張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