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于飛狹長的鳳目微微垂了下去。一字一句道:“你早就知道心水就是凝歌。”
是他愚鈍。早在彥貴人身上穿著那身魚尾長衫的時候就應該猜到這樣標新立異的想法只會出現在凝歌的腦子裡。只是當時站在假的凝歌墳前。鳳于飛心底有許多聲音在提醒著他凝歌被他害死的事實。所以他不曾分心去想那心水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分真假。現在想來。當時的凝歌果真是在躲避著自己。就連那魚尾長衫的功勞都推給了掌事的段嬤嬤。
而他更好奇雲殤不過就是一個久居江湖的商人。怎麼會和凝歌相識。
“凝歌。”雲殤挑起了眉頭。眼睛裡全是吃驚。“皇上說的是名動天下的凝歌貴妃嗎。”
鳳于飛皺了眉頭。一時間竟然不能確定這個雲殤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只得沉聲應道。“是。他是朕的妃子。朕要帶她回去。”
“皇上怎麼會認為心水就是凝歌呢。”雲殤忽然笑笑。以摺扇半遮著戲謔的眼睛。再探頭時眼角又多了幾分笑意。
“都說這貴妃娘娘因為巫蠱之事被出自。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怎麼皇上來跟雲殤要人呢。”雲殤眉頭緊緊的皺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誇張。看他那個樣子。竟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似的。
“你……”鳳于飛剛剛要說心水就是凝歌。可是想著後面還跟著許多的禁衛軍。人多眼雜。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他只得咬牙道。“是。凝貴妃的確已經香消玉殞了。”
鳳于飛的回答似乎在雲殤的預料之中。雲殤撩起衣服下襬。搭著僕人的手下了馬車。微微抬頭看著鳳于飛。“雲殤大膽揣度皇上是因為太過於思念貴妃娘娘才會有些思緒混亂。”
他這是在說鳳于飛神經病嗎。
跟在鳳于飛身後的禁衛軍統領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直在心裡說這這個雲殤可怎是大膽包天。竟然敢對一朝天子這樣冷嘲熱諷。這腦袋是當真的不要了嗎。
鳳于飛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凝歌的身上。雖然聽出雲殤話裡的嘲諷意味兒。卻是洠в行乃幾��平稀V皇侵遄琶紀煩遼�檔潰骸靶乃�亍!�
“心水。”雲殤的眼神朝著馬車瞟了瞟。笑的很是得意。“雲殤對心水姑娘的才華很是仰慕。等心水姑娘到了江南必定會好生的善待於她。這一點還請皇上放心。”
說罷。雲殤對著鳳于飛深深的施了一禮。“說來。雲殤還真是要感謝皇上忍痛割愛。竟然捨得將心水從製衣局放出來。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心水姑娘在雲殤這裡必定是最金貴的。”
雲殤一開口就點出了心水是皇帝金口玉言欽賜於他的。如果皇帝這個時候出爾反爾的話。只怕是要被天下人恥笑了。
鳳于飛皺了皺眉頭。冷聲說道:“製衣局的其他繡娘隨你挑選。多少都可以。”
“雲殤向來懂得知足常樂。只得一個心水就已經心滿意足。不做它求了。何況心水的價值高過製衣局的任何一個製衣姑娘。在下要謝皇上割愛。也要感嘆皇上有眼不識泰山。只叫這樣的丫頭去製衣局打了雜。險些還為了一個鐲子送了性命。”雲殤謙謙有禮淡然一笑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雲淡風輕的語氣卻是帶了諸多的刺。齊刷刷都是針對鳳于飛的。
這個時候。鳳于飛幾乎已經確定了這個雲殤是在故意難為自己。為的就是帶心水離開這裡。
“你可以將製衣局所有的人都帶到江南去。想必對你的生意會大有裨益。你又何苦偏執於一個心水。”
鳳于飛握著韁繩的手暗暗收緊。竟像是要將那韁繩捏成碎末一般。眼神凌冽好像是鷹隼一般。這一次就算是被天下人嘲笑他言而無信也洠в洩叵怠K�歡ㄒ���璐�厝ァ�
“製衣局是轉為皇上和皇宮裡的各位貴人制衣服的。雲殤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主意打在製衣局上。皇上這樣說實在是折煞雲殤了。”
雲殤的話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一絲紕漏。惹得鳳于飛心裡生出了一團怒氣。凝歌與他明明就是隔著一層紗而已。卻是見不得更不能見人帶回去。這怎麼能讓人心裡不惱怒呢。
“無妨。只要雲城主將心水留下。朕即可安排製衣局的人隨公子去江南。金口玉言絕不反悔”。鳳于飛斬釘截鐵的說道。今天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定要將凝歌留下的。
如果不是因為想著以後要藉助雲城的財力。鳳于飛確定自己絕對洠в姓庋�玫哪託撓胝飧瞿腥慫嫡餉炊嗟姆匣啊K���哪�琛�
“弱水三千。雲殤只要心水”。雲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