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在腐爛一般,此時正在不停的發酵,正是毒性最強的時候。娘娘即便是膽子大,也要保全性命才是。”
凝歌收回手,側首道:“你早就知道這是什麼毒。”
是肯定不是疑問。
從凰肆白日裡面對凰捌的死不動聲色還幫助凝歌開始,這件事情就註定是會有這樣的結局。
凰肆聞言嘆息:“娘娘不也早就知道凰肆今夜會來?”
凝歌聳肩無奈道:“我只有七天的時間。我必須賭上一賭。”說著頓了頓,又道:“這是什麼毒藥?可能追本溯源知道下毒之人是誰?”
凰肆悲哀的看著冰棺中的凰捌,許久才道:“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西涼秘毒,之所以被稱之為秘毒,是因為這藥裡面的引子只有西涼極地之處才有。喚名婆羅花,這藥就是是用這裡生產的婆羅花做引子,具體藥方還沒有人知道。這種毒藥可以用任何渠道傳播,薰香甚至是茶水,無色無味。中毒者初時會看見幻象,嚴重者會把情緒不斷放大,使人癲狂。”
他看了看凰捌,又看了看凝歌:“小八被廢,本就處在癲狂邊緣,是三哥一直靠著點穴壓制著他。中毒時候不能言語,也不能掙扎,所以死相詭異,加上火巖王反噬,他是生生看著自己去死。歸根結底,害了他的竟然是我們自己。”
凝歌微微後退了一步。凰肆的聲音裡有深沉的悲哀,不復從前的微笑姿態,叫凝歌對於凰捌這樣的惡人居然也開始心生愧疚。
廢了男兒身就等同於太監,對於凰捌這樣一個對女人心理扭曲的人來講,是比殺了他還要痛苦萬分的事情。
是不是他們下手太過狠辣?
凰肆極盡所能已經只求凰捌一條性命了,只是如今凰捌不曾應了他的意好好的活著。若是她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鳳凰兩家對立的局面會不會以另外一種形勢存在?她不必認識凰肆,也不必對凰肆心存憐憫,更不必對一個惡人凰捌心存內疚。
凝歌搖了搖頭,貝齒狠狠的一咬紅唇,道:“雖然……”
“娘娘不必多說了,當時能留的小八一條性命已經是難得。只是有人存心要他死,這也是他的命數。”凰肆苦笑,一隻手搭在通透的冰棺蓋子上,手上微微一個發力,那冰棺的蓋子就開始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緩緩移動,很快就把那冰棺合上。
“這毒藥是要十個時辰內顯現,維持的時間也只有區區兩天,娘娘若是想要證明自己清白,最好是要去找一朵婆羅花來,只要那婆羅花靠近小八屍體,這毒就不會散去。此事甚少有人知道,娘娘還需謹言慎行,若是叫有心人知道你的目的,你怕是很難找到婆羅花,就更別提給自己洗清冤屈了。”
凝歌挑眉:“你知道是誰給凰捌下毒?”
凰肆一愣,緩緩搖頭:“娘娘還是顧好自己。”
凝歌攢眉:“你終究是恨我毀了凰捌。只是你既然恨我,何苦又在白日裡的時候幫我那一把,若是順著凰柒的心意叫我當場就死了,起碼是給你弟弟拉上了一個墊背的不是?”
“若是在黃泉路上,凰捌肯定不願意第一個遇見你。”凰肆這樣說著,一揮手熄滅了桌子上的燈火,轉身就出了正殿。
凝歌在突如其來的黑暗裡愣了愣,那紫色的長袍揮灑之間透出來些許冰冷。
凰肆是凝歌不能琢磨的一個存在,時而戲謔時而心冷,時而親近如故友,時而相隔千里好似兩人素不相識。
他對她,既沒有利用,也談不上惱恨,更無關於喜歡。亦敵亦友,時近時遠。
凝歌想要繼續追問,但是仔細一想,終究只是沉默著隨著凰肆的腳步出了正殿,奈何等凝歌除了大風堂的時候也不曾見凰肆,好似這個人今夜裡不曾出現過一樣。
若非是一直攥在手裡的銀針纖細卻又深刻,凝歌會以為今夜大風堂見了凰肆不過是一場夢境。
婆羅花。
凝歌的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詞彙。
只是在那的大風堂內左等右等等不見那凰肆出現,天濛濛有些發亮,隱約能聽見一兩聲初起的雞啼,凰肆遲遲不來,眼見著皇宮內封禁就要解開了卻依舊不見凰肆出來。凝歌無奈,只能鎖了大風堂回自己的住處。
這廂提心吊膽剛在臥室裡躺下,探手一摸索那被窩竟然還是熱乎的。
熱乎的?
有人來過?
凝歌下意識探手在枕頭下面一摸,正好觸在一片冰涼上,順手扯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玉牌。
白玉製成的玉牌上面攀龍附鳳,正面一個篆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