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被推上風口浪尖,無一人敢沾邊。連著兩日連傳膳的人都沒有,唯獨一個琪和公主卻好像是在長歌殿落下了魂一樣不顧一切的往那跑。
那日琪和公主伺候太后喝藥之後著人通報要來長歌殿坐坐,喚月正在幫凝歌溫水泡茶,不禁嘆息道:“這十餘年不曾出佛堂,這一回來倒是和娘娘有緣。”
凝歌頓了手裡的動作:“十餘年?”
現在的琪和看起來也不過是十六七歲,若是十餘年過去了,琪和是已經進去佛堂的時候豈不是還是個黃口小兒?
喚月笑道:“可不是麼?那年江南水災死了不少的人呢,公主懂事,一心向佛去為國祈福。皇上感念其愛國愛民,在宮裡西北角落修葺了一座公主府,公主府內設佛堂,恩准公主日後自選良婿,擇時而嫁。說來也奇了,公主這邊進了佛堂祈福,那邊大水就退了下去。那時候公主不過六七歲,就已經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被民眾尊為聖女。年年仲夏有個祭水禮,公主都會向南誦經。是鳳翎國的大福星呢。”
大水和公主進佛堂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暗箱操作的人找來的一個藉口。
凝歌滿頭黑線,也不過是當做茶餘飯後的一點八卦來一聽,只是不料這些話卻好像是在心裡生了根一樣的不斷的滋長起來,坐在搖椅上的凝歌愈發的難受,“琪和公主進佛堂,除了祭水禮的時候出來,其他時間都在做什麼?”
第五十七章 決裂
“你滾開,否則哀家砍了你的人頭。”雲安太后氣急敗壞,動用了身邊的嬤嬤就要把凝歌拖到一邊去。
卻不曾想凝歌身上功夫了得,即便是那嬤嬤用上了吃奶的勁都不能移動凝歌半分。
太后冷笑:“素日裡的柔弱原來是裝出來的。哼!難怪你能狐媚帝王心!只是哀家告訴你,這玉卿哀家是非要見不可,若是你再不讓開,別怪哀家血濺當場!來人!”
一直站著不曾說話的琪和公主忽然開腔:“母后,凝嬪阻止您自然有她的道理。您疼愛玉卿不假,但是玉卿如今身上負傷,還懷有皇兄的龍子,你這樣豈不是要了她半條性命?”
琪和公主說話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口氣,太后氣急敗壞,她卻好像是在述說今日的天氣有多好一樣的平靜。只是這話從琪和的嘴裡說出來,竟然莫名的叫人安心,好似一汪清涼的泉水當頭照著那燃燒的怒火澆下去,即便是不能叫那怒火偃旗息鼓,也是要熄滅大半。
凝歌有些吃驚的看了琪和一眼,未曾想琪和公主不過是見過自己一面,會出聲幫上一把。正巧這一眼看盡琪和探究的目光裡,正笑盈盈的有三分讚賞。
是讚賞不錯。人總是有一種奇異的本能,喜歡那些喜歡自己的人。卻會對本就不喜歡自己的人產生排斥。比如琪和公主,後者又比如雲安太后。
雲安太后微微一愣,雖然怒火不曾全消,但是語氣終究是變得平緩了許多,只是沒好氣道:“琪和!哀家看你是佛堂待的太久了,心態柔軟,早就不知道這深宮中的人心叵測。這凝嬪是什麼人?!當時和你二哥苟且生事,能回到如今的位置上已經是要仰仗佛祖,居然還要冊封凝妃!連皇帝也糊塗了!”
琪和挑眉:“二哥?”
就是裕王。
再轉向凝歌時候目光帶著探究。她身在公主府佛堂,卻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這兩年因為和鳳於曳之間有苟且被從宮中出名的妃嬪確實不少,只是料不到這新奇的凝嬪也會是其中一個。
要知道雲安太后是最心疼鳳于飛的,那鳳於曳有是舊恨之子,本就是為了遷就皇帝鳳于飛才肯養在後宮,接連有嬪妃出事太后不是沒有動過殺心,奈何鳳于飛對鳳於曳保護的滴水不漏,不給太后甚至任何人靠近的機會。
雲安太后只能清理那些個經不住寂寞的妃嬪,說是被關了禁閉亦或是貶為庶民打入冷宮等等,這些人卻都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不見訊息。
以太后的手腕,怎麼會允許這些人在皇帝臉上抹黑,抹黑了之後又如何會饒恕他們呢?
還以為這凝歌與後宮一眾只會爭風吃醋的嬪妃有所不同,卻不想終究是個耐不住寂寞的。
琪和公主的嚴重微微閃過一絲失望,即便是空間空曠也隱約能聽見心底嘆息。
真是可惜了……
只是琪和轉念一想,分明是已經罪大惡極的了,為什麼太后不曾殺了她呢?又是因為依著皇兄的緣故。
皇兄鳳于飛的性子她也不是不瞭解,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斷不可能對於一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女人這樣深情,何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