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習慣於拿鋤頭而不是長矛。即使如此,也許有一天我們的性命也會寄予他們身上。你第一次拿劍是多大?”
“我還很小,爵士。劍是木頭做的。”
“平民男孩也用木劍打鬥,只不過他們用的是棍子和斷枝。伊戈,這些男人在你看來可能是白痴。他們不會知道鎧甲每一部分的正確名字,或是那些顯赫家族的紋章,或是哪個國王廢止了貴族的初夜權……但還是要帶著敬意對待他們。你是一個生來有著貴族血統的侍從,但你仍然是個男孩。他們中大多數都會是成年男人。一個男人有著自己的驕傲,不管他出身可能多麼卑賤。你在他們的村子裡可能會同樣顯得迷惑又愚蠢。而你如果懷疑這一點,去鋤一壟地或是剪一隻羊的毛,然後告訴我瓦特樹林裡所有野草和野花的名字。”
男孩思考了一會兒。“我可以教給他們那些顯赫家族的紋章,以及亞莉珊王后是如何說服傑赫里斯王廢止初夜權的。而他們可以教我哪些野草最適合拿來做毒藥,哪些綠漿果吃起來沒問題。”
“他們能,”鄧克同意道。“但在你教到傑赫里斯王之前,你最好幫我們教會他們如何使用長矛;而且別吃任何‘學士’不吃的東西。”
第二天十二個將要成為戰士的人找到了來堅定塔的路,在雞群中間集合起來。一個太老,兩個太年輕,而一個瘦小的男孩被發現是個瘦小的女孩。鄧克叫這些人回了村子,留下了八個:三個叫瓦特,兩個叫威爾,一個蘭姆,一個佩特,還有白痴大羅勃。他不由自主地想,真是可悲的一群。根本看不到歌謠裡那些魁梧英俊、贏得了名門淑女芳心的農民男孩。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更髒。要是非估計不可,蘭姆有五十歲了,而佩特一雙眼睛老是流淚;他們是唯一兩個曾經上過戰場的,兩人都曾跟著尤斯塔斯爵士和他的兒子們在黑火叛亂中作戰。另外六個就像鄧克擔心的那樣是不折不扣的生手。八個人全都一身蝨子。有兩個瓦特是兄弟。“我估計你們的老媽不知道別的名字,”班尼斯咯咯笑著說。
至於武器,他們帶來了一把鐮刀,三把鋤頭,一把舊刀,還有一些結實的木棒子。蘭姆有一根削尖的棍子可以拿來當長矛使,一個威爾承認自己善於丟石頭。“好啊好,”班尼斯說,“我們給自己找到了一架不得了的投石機哪。”從此那人就改叫切勃'1' 。
“你們中有人熟悉用長弓嗎?”鄧克問他們。
人們用腳蹭著灰土,同時母雞們在他們周圍的地上啄食。流淚眼佩特最後答話了。“爵士,請原諒,但是我們的閣下不允許我們用長弓。奧斯格雷的鹿是給切凱獅子們吃的,不是給我們的。”
“我們會有劍、頭盔和鎖子甲嗎?”三個瓦特里最年輕的那個想知道。
“哎呀,當然你會,”班尼斯說。“一旦你殺了寡婦的一個騎士你就把他那該死的屍體剝光,就是那樣。記住還要把你的胳膊捅進他的馬的屁股裡,那就是你能找到他銀幣的地方。”他在年輕瓦特的腋下掐著,直到男孩疼得尖叫;然後他就趕著所有這些人到瓦特樹林去砍長矛了。
回來時他們有了八根長度極為參差不齊、用火烤硬的長矛,以及枝條編結成的粗糙盾牌。班尼斯爵士給自己也做了一根長矛,他向他們示範如何用尖端穿刺、如何用杆部來躲閃……以及向何處瞄準尖端來殺人。“我發現肚子和咽喉是最好的。”他拿拳頭擂著胸膛。“心臟就正在這裡,那也能管用。問題是,肋骨擋了道。肚子就又妙又軟。開膛是慢,但是必死無疑。從來沒聽說有人腸子流出來還能活。現在要是有某個傻瓜跑過去把背衝著你,讓你的矛尖瞄準他的肩甲縫隙或是穿過腎臟。就是這兒。一旦你刺到了腎臟他們就活不了多久。”
當班尼斯試圖告訴他們該幹什麼時,隊裡的三個瓦特造成了混淆。“我們應該給他們村子的名字,爵士,”伊戈建議道,“就像‘帕尼基的艾蘭爵士’,你的舊主人。”那本來可能奏效,但問題是他們的村子也沒有名字。“好吧,”伊戈說,“我們可以用他們的莊稼來稱呼他們,爵士。”一個村子位於豆田中央,一個主要種植大麥,第三個則耕耘一壟壟的甘藍、胡蘿蔔、洋蔥、蕪菁和甜瓜。沒人想做“甘藍”或是“蕪菁”,所以最後一組就成了“甜瓜”。最後他們有四個是“大麥”,兩個是“甜瓜”,兩個是“大豆”。由於瓦特兄弟都是“大麥”,於是有必要進行某種進一步的區分。當那個弟弟提到曾經掉進村子的井裡時,班尼斯給了他“落湯雞瓦特”的稱呼,於是就此決定。人們為得到“貴族名字”而激動不已,除了大羅勃——他貌似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個“大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