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沒。
“不……了。”韋樞婉拒,並且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在外面看看就好。”
原本犀利的目光忽爾轉呀轉的,然後像是裝滿天上星月似的乍亮了起來,一抹怪笑接著躍上汪恩典未施胭脂的丹唇,兩朵因為日曬而暈染出來的嫣紅雲彩,則掛在那張娃娃臉的雙頰上相映生輝。
“哦——”她瞭然地點著頭,“你放心啦,它們不會咬你的。”
此刻的她,沒有平常那副憤世嫉俗的模樣,反而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講起話來還有著重重的童音,看起來年齡也小了許多。
剎那間,韋樞愣住了。
輕風柔化了她所有的線條,使她呈現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風貌;無數的耀眼光芒,從她身上輻射出來,讓太陽火紅的金光都為之失色。
原來,她的長相也可以這麼甜美呀!
他的心,莫名的一陣悸動。
“你發什麼呆啊你?”她不知何時走出那片鐵絲網,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嗄呃……沒,沒事。”韋樞眨眨眼,連忙收回失掉的三魂七魄。
“怪人。”汪恩典立刻送他一個封號,“你決定要養哪一隻了嗎?”
“你喜歡哪一隻?”這麼多隻狗早把他眼睛閃盲了。
“到底是你要養,還是我要養呀?”汪恩典又恢復平常的乖僻,“而且我每一隻都喜歡。”
“不然你給點建議。”對韋樞而言,狗都長得差不多一個樣,所以他連約克夏和吉娃娃都分不清。
小小的手掌立刻在他面前攤開,“拿來!”
“什麼?”韋樞一時會意不過來。
“你不是要建議嗎?一次兩百。”汪恩典說得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剛剛不是有多給你嗎?”難道他剛剛的一千元是給假的?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汪恩典分得可是很清楚的哩!
“好、好吧。”韋樞只好再摸出兩百元“請教費”,不過他這次學聰明瞭,在給之前,他得先把遊戲規則弄明白,“在這裡是不是做什麼、要什麼、問什麼都要付錢?”
“你想知道是嗎?”汪恩典一把抽走那兩張紅花花的紙鈔,然後皮笑肉不笑地望著他,“兩百再拿來!但是看在你之前給過小費的分上,我慷慨一點打五折,算你一百就好。”
這答案夠明顯了吧?
“算你狠!”韋樞就這樣又被坑了一百。
“你想養大型狗或是小型狗?成犬還是幼犬?”既然錢已入袋,汪恩典便開始充當他的“狗”頭軍師。
“不會亂咬人的就好。”萬一他寶貝妹妹被咬,他身上的那層皮,鐵定會被人活生生地剝下。
“現在會亂咬人的只有‘人’。”汪恩典突然哲學了起來。
韋樞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不過她說的還真有理!想他以前在學校、如今在商場,同學之間的嫉妒、朋友之間的誹謗、對手惡意的中傷,這些不是人咬人是什麼?
“其實狗是很有靈性的,只要你不去攻擊它,它也不會來攻擊你。”只要談到狗,汪恩典的話就會變多,態度也跟先前的“錢鬼”完全不同。
“這樣吧。”她說著又進入狗群中,然後取下掛在牆上的狗鏈,牽出了一隻喜樂帝。
“這隻狗叫萊西。”汪恩典就是用了電影“萊西”裡狗主角的名字,“它聰明溫馴,不亂叫,今年才兩歲多,一年前遭人棄養丟在大馬路上。”
“哈、哈……”因天熱而咧嘴吐氣的萊西,仰頭看著主人,彷彿聽得懂人話似的拼命搖著尾巴。
不曉得為什麼,韋樞忽然覺得萊西那雙骨碌碌的大眼跟它主人的好像,只是它的比她多了一份對人類的信任。
“好,就這隻。”他忍著笑。
汪恩典不捨地拍拍萊西,“你要記得常常帶它去散步。”旁人很難想象現在看起來既健康又漂亮的它,在剛被她撿回來的時候,其實又幹又瘦,肚子裡全是寄生蟲,身上還有面板病。
“沒問題。”就算它想游泳,他家也有溫水游泳池讓它遊。
“你要是不喜歡它的名字,也可以幫它重取。”
汪恩典接著又交代一堆事情,好比萊西的生活作息、特殊習慣、用餐分量和時間,以及其他一些林林總總的芝麻小事。為了怕他忘記,她還把這些寫在紙上。
“請你留下姓名、地址和電話,我要隨時注意你照顧狗的情形。”這些狗就和她的家人一樣,所以她事後仍會與來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