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才端著一碗冷飯,還有一些鹹菜,走到茅屋。
“吃吧!”
王九娘將冷飯遞給了藍靈兒,眼眶有些紅潤的說著,她剛剛去廚房早吃的,結果打聽到了這段時間她們娘倆都會沒有飯吃,無奈靈兒餓得前胸貼後背,王九娘哭聲哀求廚房的火頭,並將自己給別人縫衣服賺的幾文錢也給了出去,才換來一碗冷飯冷菜。
“娘…是冷的!”藍靈兒接過小碗入手冰涼,抬起滿是淤青的小臉可憐的說道。
“作孽呀!”王九娘嘆了口氣,只能是拍了拍女兒的小肩膀安慰道:“娘沒用,讓你受罪了!”說著眼裡花花的亂流。
“娘不哭,靈兒吃飽飽的,娘就不哭了!”小丫頭似乎看到娘哭了,在她的心裡,這個世界上只有娘最好,其他的都是壞人。此刻小丫頭似乎很懂事的樣子,伸出小手幫孃親擦了擦淚水。
小丫頭心裡暗道,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讓娘吃飽穿好。心裡都是想著不讓娘傷心。
擦完了淚水之後,便埋頭吃著冷飯,小眉毛微微一皺,這冷飯似乎有點硬,但她沒有做聲默默吃著,吃飽了才會有力氣。
看著女兒這般懂事,王九年心裡一陣欣慰,摸了摸女兒的秀髮:“靈兒乖,等天亮了,娘就去給街坊縫衣服,賺到錢了就給你買熱騰騰的肉包。”
小靈兒埋頭吃飯,默不作聲似乎沒有聽到孃親的話,大口大口的將冷飯吃的只剩一半後這才抬起頭來。問了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娘,為什麼哥哥姐姐他們都不喜歡我,總是打我,今天我餓了,喝了哥哥的一碗湯,哥哥就把我給丟了出去。”
在小丫頭懵懂的心理,清楚的知道這些哥哥姐姐都是一個爹生的 ;,也知道他們是自己的親人,卻不知道每次見面都會罵她賤種。
“乖女兒,他們不喜歡就算了。怎麼能對你出手呢,這也混賬玩意!”王九娘本就一臉傷心,雖然看到女兒身上的傷勢,卻一直沒有開口問,因為她不敢開口問,不想讓小女兒覺得自己是個孽種,如今靈兒親口問道,做孃的心中也有些慌亂,似乎想要搪塞過去。
“靈兒怪。等你爹回來了就好了!”王九娘現在是將所有的苦楚放在心底。
“爹!”藍靈兒怔怔的看著孃親,她從出生到現在還未見過爹是什麼樣子,心裡爹爹的地位變得偉大不已,從孃的口語之中她可以感覺到。只要爹回來了,娘和自己就不會被欺負了。
清晨天亮了,小靈兒已經在單薄的被子裡睡著了,王九娘一夜沒睡。一針一線的縫縫補補,準備今天賺的錢給小丫頭買肉包吃。
認真的做著針線活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捆著一名廚房的火頭,進入了後院。
身後更是跟著一名翩翩白衣的藍家大少爺,臉色陰晴不定的踏入院裡。
“小賤婢出來!”為首的那名家丁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雖然在藍府裡面是下人,似乎身份也不低的樣子,領著幾名奴僕走了進來,站在茅屋前嚷嚷了一句。
藍家大少爺一副饒有興趣,看戲的表情站在院內,身旁更有一名侍女端著熱騰騰的茶水,隨時服侍的樣子。
王九娘聽到這聲叫罵,心中也有些無奈,她雖然為藍家生了一個千金,但在沒有任何名分之前,藍府大院裡不管是僕人還是主人都看不起她,一直遭受白焉辱罵欺負。
這名四十餘歲的家丁,名叫張老三,平常沒少欺負這娘倆,衣衫不整,看上去剛從被窩裡爬出來。
王九娘放下手中的針線,披著一件單薄的衣服緩緩走出,看了一眼家丁說道:“張管事,有什麼事嗎?”
“賤人,瞧你做的好事,少爺早就囑咐,讓那個孽種關在柴房裡面面壁思過,小小年紀竟然什麼不學,非要學著偷,竟敢將少爺的燕窩粥給偷喝了,如此孽種你將她放出來作甚!”張管事一臉為少爺不平的樣子,看起來極為忠心,指了指身旁被粗繩捆著的火頭,此人已經是鼻青臉腫,說道:“少爺也同樣吩咐過,這幾天你們娘倆沒飯吃,這小子竟敢偷偷給你飯,觸怒了少爺,家法已經伺候了!”
說完這張姓管事,似笑非笑的看著王九娘,臉上滿是一陰笑,那意思很明顯,既然犯了錯自然要一視同仁,這夥計都受到了杖責,你這賤人也逃不脫家法伺候。
“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靈兒這麼小,如何能受得了這些折磨,好歹她也是將軍的女兒,你們怎敢如此對待!”王九娘聞言極為憤怒,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讓這些僕人都要騎到頭上拉屎了,若是所有的責罰衝著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