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尤三郎的嘴張開了。
如果尤三郎不張嘴,他就會憋死。
卞不疑把烈酒往尤三郎的口中灌,這一灌就是大半碗,真妙,尤三郎還真的咕嘟咕嘟喝。
尤三郎醒過來了,他有點糊里糊塗又莫名其妙的張開一隻老鼠眼,他頭不轉。
卞不疑開口了。
他哈哈笑道:“活了,活了,我把你這病偷兒救活過來了,哈……”
尤三郎猛的一挺腰,他想坐直身子,卻突然哎呀一聲又躺在桌子上。
他厲芒隱隱的看向卞不疑,道:“你是誰?”
卞不疑嚇一跳道:“我是你的救命大恩人……你忘了我是誰?”
尤三郎道:“你怎麼會……”他在想……
他突然轉頭四下看,他看到梁心在搓著手,於是,他火大了。
尤三郎手指梁心,道:“可惡啊,快快還我女兒來!”
他話一出口,卞不疑也叫起來,道:“我也是要他還我女兒的,這傢伙是個坑人精!”
皇甫山一把揪住梁心,左手一探,抽出他腰問的算盤,叱道:“已經兩個姑娘了,人呢?”
金手指揚在空中,梁心卻冷冷的道:“你如果殺了我,你們永遠也休想找到那兩個姑娘!”
他頓了一下,又道:“尤三郎,原來你是‘病神偷’尤三郎,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尤三郎道:“你想不到的事還多呢。”
他又哎呀一聲,因為他的腰眼被摔得極重。
卞不疑道:“尤兄,痛在什麼地方,容我為你推拿一番,小事一樁!”
卞不疑為尤三郎推拿腰眼,他那根本不是推拿,他是用指頭點戳,奇怪的是他只戳了幾下,便拍拍尤三郎,道:“你已經好了!”
尤三郎一躍而起,他還撲向梁心抓衣裳,道:“快快還我女兒來!”
梁心對於卞不疑的手法衷心佩服不已,但卻也恨透了卞不疑。
他只得涎臉一笑,道:“三位,你們這樣拉住我,我又怎能送還你們女兒?”
卞不疑示意皇甫山,道:“鬆手,在真人面前,他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梁心道:“三位且坐,我進去取件東西,然後我們前去找兩位姑娘。”
卞不疑道:“你請便!”
梁心的內房卞不疑與皇甫山去過,尤三郎更進去過,尤三郎還弄走了一把金劍。
他三人只要守在內門邊,梁心就無法逃走。
梁心奔進內房裡,他什麼地方也不去,他上了梁,他心中真高興,因為他只要上了梁,他便有希望繼續活下去,門外的三人死定了。
他雖然不懂得如何能運用得那玩意兒更絕妙,但他自信只要在啟開的時候高舉過頂,自己就不會死。
他伸手去樑上機關猛一按,又在梁的上面暗窩處伸手摸,他的臉色隨著他的不斷探摸而變了樣——變得扭曲與難看起來。
內門外,卞不疑已叫道:“梁老闆,你該不會在裡面自殺吧?似你這號人物,我可不打算把你救活。”
便在這時候,房內突然發出“轟”的一聲響,皇甫山第一個奔進去,只見屋頂上破了個大洞,他毫不遲疑的也自那屋頂破洞躍出去。
卞不疑打了個手勢,與尤三郎二人分前後,立刻自前後門往外面衝。
但就在二人剛衝到門外,遙見屋頂上站著三個人。
卞不疑與尤三郎立刻紛紛上了房,只見一個虯髯大漢正把一把大砍刀架在梁心的肩頭上。
虯髯大漢還發出嘿嘿一陣冷笑,那笑聲就好像獅虎在吵架發出來的聲音。
這世上有許多種笑聲,有的笑聲是想勾起別人也發笑,因為笑有一種自然的感染力,有一種笑聲卻令人起雞皮疙瘩不舒服。
虯髯大漢的笑聲就叫梁心不痛快。
他沉聲道:“朋友,你當的刀我沒收,我是誠心在交你這個朋友,你怎麼這時候抽我後腿,什麼意思?”
虯髯大漢,不錯,正是“西涼刀魂”卜夫!
卜夫在客棧中等尤三郎,左等右等不見尤三郎回來,立刻覺得不太妙,他也是個老江湖,更是西涼第一殺手,他暗中上了屋頂。
可也真是巧,正好遇上樑心自屋頂冒出來,他的那把三十二斤重大砍刀剛好架在粱心的脖子上。
梁心自認倒黴,有時候還真應了那句“禍不單行”的話。
梁心就自認今夜黴星高照,一個應付不好,就會死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