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憤怒嚇到她了,讓她開始擔心他的處境,擔心他哪天真的被哥哥們捉到,那下場……
她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擔心害怕。
她想了又想,終於決定唯有先找到他,才能保護他不受哥哥們迫害的唯一之道,於是便趁夜留書,偷偷的溜了出來。
現在的她已和八年前大不同,雖然心疾的隱憂仍在,但就著醫聖爺爺留下的處方調理,這些年已未再發病過。
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一般的十八歲的少女,身子拉高了,體態婀娜多姿,不再像小時候總比同齡小孩看起來小三四歲。
另外,自從爹聽取醫聖爺爺的建議,開始傳授她打坐練氣後,她也學了些武藝。
當然,大多是不會增加心臟負荷的招式,例如暗器、內功、輕功步法,以及一些看似簡單卻變化多端的邵家劍法。
她還和哥哥們比劃過,得到一致的讚賞。
總而言之,現在的她已非昔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吳下阿蒙,自保綽綽有餘,而離家在外半年仍平安無事、毫髮無傷便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四叔之前送她的人皮面具也幫了她很大的忙。
堡裡的人至今沒有找著她,大概就是沒想過她會易容術吧?
帶著一抹不自覺的得意微笑,她掀開床幔起身,下床的是一個長相平凡無奇到不會令人想多看一眼的褐衣少女。
她整理了下衣服,推開房門走到門外,喚來店小二替她送些溫水與早膳進房。
在等待的時間裡,蝶兒走到窗邊推開窗,讓春陽慢慢灑落一身溫暖。
陽春三月,江南草長。
春日的江南、和風徐徐、楊柳依依,放眼望去處處是風景。
辰時剛過,街上已充斥來往的遊客行人,商販店鋪挨門逐戶的售賣這各色針指細物、胭脂水粉、生宣水墨,商品五花八門令人目不暇接、熱鬧非凡。
以前的她一直被養在深閨裡,雖然常聽哥哥們講述外頭的事,卻無法想象出那景象,直到親眼所見。
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這種充滿升起的熱鬧景象,不管是身在其中,或像現在這樣立在二樓窗前做個旁觀者。
“叩叩。”
門外忽然傳來輕敲聲,應是店小二送她要的東西上來了。
“進來。”她揚聲叫道,離開窗邊。
“姑娘,這是您要的溫水,早膳一會兒就送來。”店小二說著將水放下,正要轉身離去,卻被她喚住。
“小二哥,可否向你打聽件事?”
“當然了。”店小二立即點頭如搗蒜,在客棧裡工作,什麼八卦傳言、江湖奇事沒聽過?若不是書讀的少,口才差了點,他都可以去當說書人了。“姑娘想打聽醫聖的事?”
“我聽說醫聖有個徒弟,曾經來到這附近,這是真的嗎?”她問。
“姑娘是問對人了,那位少年神醫當初就是住在咱們這件客棧,還是由小的負責的客官呢。”店小二一臉得意。
“真的嗎?”蝶兒驚喜的問。
“當然是。”店小二拍胸脯保證,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說出來姑娘可能不相信,那位少年神醫相貌生得可俊了,溫文爾雅,玉面朱唇,看起來像未滿二十的絕色少年,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沒人相信他會是個神醫。”
“你真見過他?”
“姑娘該不會聽小的說對方是個未滿二十的少年,就懷疑小的信口開河吧?小的可以對天發誓,那個醫聖的徒弟真的是個少年郎。”店小二急忙說道,就怕她不信。
她怎會不信?她比誰都清楚醫聖唯一的徒弟是怎樣的人。
“他是何時到這兒來的?”她又問。
店小二想了想,“大概有半年了吧。”
“你知道他從這離開之後去了哪裡嗎?他可有提過他接下來要去哪兒?”她著急的詢問。
“關於這點嘛……”原本滔滔不絕的店小二突然賣起關子,雙眼閃呀閃的。
已在外行走半年有餘的蝶兒瞬間便明白他的意思,她轉身走到床邊,從行囊裡拿出了塊碎銀給他。
店小二笑呵呵的接過,將碎銀塞進懷裡後,才說,“少年神醫雖然沒說他要去哪兒,但卻曾向小的打聽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她迫不及待。
“龍莊。龍莊莊主名叫龍飛,十幾年前突然攜家帶眷的出現,在十里亭外造了座莊園,取名龍莊。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功夫極佳,財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