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愣了下,猶豫的開口,“這……應該、應該沒事……”吧?
她猶豫不定的回答另歡喜的氣氛瞬間僵窒的全冷了下來。
七、八雙眼睛一瞬間全瞪向她。
“什麼叫應該沒事?”邵三爺怒吼問產婆。
產婆被這麼一吼,人跳了一下,什麼該說不該說的話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
“聶夫人一直有難產的跡象,產道開的太小,時間又拖得太久,孩子始終生不出來,力氣也快用盡了,情況一直非常不樂觀。剛才……”
她猶豫的停頓了一下。
“剛才怎麼了?”邵三爺忍不住焦急的又吼了一聲。
“剛才她又昏了過去,怎麼喚都喚不醒,就像是要斷……斷氣了一樣……”
眾人兩色瞬間全刷白。
“結果,”產婆吞嚥了一下口水後繼續說:“聶大夫突然像著魔般的把我推開,拿剪子剪……剪了夫人的產道,硬把孩子從夫人的產道里拉出來,然後……”
想到剛才那駭人的畫面,她顫抖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再也說不下去。
現場的人全被產婆所說出來那駭人聽聞的一切,驚震得面無血色,無法言語。
剪子?
剪產道?
把孩子從產道里拉出來?
連一向沉穩、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邵嘯天都被嚇怔了。這根本就是前所未有、從未聽聞過的事呀,浩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怎敢如此做?
不對,現在不是探討這事的時候,而是——
“蝶兒呢?孩子的娘現在怎麼樣了?”他不自覺的抖聲問道。
產婆稍稍猶豫了一下才回答,“應、應該沒事了。”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氣息也還有,應該是這樣吧?
這回答沒辦法讓人安心,古香凝把孩子交給夫君,決定自己進房裡尋找答案。
三堡主夫人也毫不猶豫的與之同行。
房裡的氣氛很凝重,床榻上與床邊的夫妻同樣面無血色,容貌憔悴,並汗溼了一身。
床榻上的人雙眼閉合像是睡著了——除此之外,她們不敢多想別的。而床邊的人則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床上的人兒,手上拿著布巾,小心而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和額上的汗水。
“浩陽。”三堡主夫人輕喚了聲女婿。
聽見聲音,床邊的人回過頭來,見著她們,反應遲疑了一會兒,這才朝她們扯出一個疲憊的微笑。
“娘、姨娘。”他輕喚一聲,聲音沙沙啞啞的。
看著他臉上的微笑,提吊了一天一夜的擔心終於緩緩地放了下來。
“蝶兒怎麼樣?”古香凝走上前輕聲問。
“睡著了。”他啞聲低語,再度凝向榻上的人兒,臉上盡是溫柔,心疼與愛意。“她累壞了。”
三堡主夫人忍不住上前摸摸女兒的臉和手。是睡著了,他們沒有失去她,還有呼吸,還採摸得到脈搏,雖然虛弱,但還有跳動、
古香凝也同她一般,這裡摸摸、那裡摸摸的,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往被褥覆蓋住得下半身。忍了忍,終於還是遏制不住的出了聲——
“我剛才聽產婆說你做了些事,這樣做……可以嗎?”
聶浩陽安靜了好久才啞著聲低語說:“我必須試試看,即使不可以我也得試。她說過好多次,說她相信我,相信我的醫術,我不能讓她失望,我……我不能失去她……”
他最後低語出的那句話,隱含著極大的痛苦與恐懼,令兩人聽了眼眶都紅了。
古香凝深吸了口氣,穩住情緒。
“她現在沒事了,你沒有失去她。”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在這裡,是你救了他們母子倆的。你看過孩子了嗎?”
聶浩陽搖了搖頭,剛才把孩子拉出來之後,就把他交給產婆了,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思看。
“是個兒子,長得很像你。去看看,這裡有我們照顧著。”
他再度搖了搖頭。
“晚些再看,我想等蝶兒醒過來。”
“她累壞了,不會這麼快醒。”
“沒關係,我想陪著她。”目光始終凝望著床上的人。
“那我去把孩子抱進來給你看。”三堡主夫人說。
“不要,娘。”聶浩陽倏然轉頭阻止她,然後搖著頭說:“孩子抱進來若哭了,會吵到蝶兒休息。晚些,等蝶兒醒了之後,我再和她一起看。”
古香凝和三堡主夫人對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