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洞靜得可怕,林混和梁心懷二人粗重的喘息聲充耳可聞。林混的手不自覺地抖動著,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一定要做點什麼。
就在田晨星要出去的那一刻,仙雅動了,將狙擊槍對準林混所站的位置,她要冒險穿牆狙殺梁心懷。
“啊”,田晨星一聲驚呼,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每個人的心頭。就在她右腳邁出門口的時候,林混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緊緊地抱著,藏在牆角。
仙雅和盈淼長出一口氣,兩人的衣衫已經溼透。
“放開我,流氓,放開我。”
田晨星在林混的懷裡拼命地掙扎著,兩人都被汗水打溼了衣服,冰冷的**緊緊地貼在一起,心中的寒冰早已禁錮了所有的熱情。
“你給我閉嘴,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林混暴怒地吼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小子,你這是綁架,綁架知道嗎?”門口的梁心懷放下手雷,悄悄拔出備用槍支,左手摘下一枚閃光彈,右腿的軍刀已經露出刀柄。
“甜心,相信我們,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能出去,你忘記了你姑姑的話了嗎。”林混死死地抱著拼命掙扎的田晨星,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
“你們是誰,到底是誰?為什麼你能赤手空拳殺死兩個僱傭軍,為什麼仙雅會熟練地運用狙擊槍,為什麼作為一個愛國者,盈淼會放棄自己的任務,對抗自己的國家。為什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如果不能,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憑什麼。”
田晨星狠狠地咬著林混的肩膀,雙手死死地頂著林混結實的胸膛。
“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可是我想不起來。”林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噩夢中的情形似乎又浮現在眼前,又回到了那個殺戮無限的年代,又回到了那個醫務室中。醫務室的門開了,一箇中等個頭的男人走了進來,之後熊霸等人奪門而入,一聲槍響,一顆罪惡的子彈鑽進了自己的腦殼。而那枚子彈,現在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懷中。
聽著田晨星的疑問,仙雅看了盈淼一眼,她同樣好奇,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一個不算虔誠的信徒,一個狂熱的迴歸民族主義者,為何突然轉換了陣營,將手中之槍對準了昔rì的同夥。
“我知道你有著跟甜心一樣的疑問,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樣。遇到了你們,我有種遇到了親人的感覺,還有,我愛上了林混的死亡高cháo,這就是我的回答,也許這是我的宿命。信不信由你。”
盈淼對著仙雅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為何要幫田晨星,要幫林混,難道自己真的厭惡打打殺殺的rì子了嗎,厭惡曾經惡貫滿盈的血rì和忍刀了嗎,還是厭惡曾經不分善惡的自己。
“尼基塔!”
仙雅只是輕輕說了三個字,也許盈淼就要成為這樣的人。一個有良知的殺手,往往會在過於執著的信念中迷失自己,也會在堅定的信仰中獲得重生。
盈淼的威脅排除了。仙雅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林混身後的牆壁。
聽了屋內的談話,梁心懷猶豫了,顫抖的手將閃光彈掛在了衣兜上,左手又掏出了那枚已經放出拉壞的手雷。
“叮”,一聲輕響,手雷的保險桿被彈開的聲音,清脆地穿過了嘈雜的爭吵聲,鑽進了仙雅和盈淼的耳朵。
“Fire in the hole。”兩個女人大吼一聲,將床翻到,床面向右,狠狠地推向剛剛滾進屋內的MK強攻手雷。同時向林混方向靠攏。
“rì。”憤怒的林混頓時如同被一盆涼水澆下,清醒之下的他,馬上將田晨星撲倒在地,同時翻下牆角的木櫃。
“轟。”
手雷在門**炸,強大的衝擊波將梁心懷撞飛。
林混感到似乎有隻壓路機從身上碾過,頭腦中如同千萬只蜜蜂在同時飛舞。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後背,明明有木櫃壓著,可依舊沒有任何知覺。
想不到這床竟然是金屬的,軍用的傢伙就是結實。床後邊的仙雅和盈淼直接被頂到了牆上,散落的水泥塊、水泥粉劈頭蓋下。盈淼反應快,趕緊用身體蓋住仙雅的頭部,仙雅勉強地支起狙擊槍,對準了門口。
田晨星在又哭又鬧,林混看得到,卻聽不到。更別提如何去安慰這個受傷的小姑娘。她經受了太多的痛苦,盈淼的背叛,暗殺的危機,家人的離去,國家的拋棄,讓她痛苦不堪。
“哭吧,哭吧,能哭,至少證明還活著。”林混輕柔地將田晨星的頭放到自己的胸口,輕輕撫摸著。身上的血汩汩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