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蒼老了。她再也抑制不住,猛的跑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母親,眼淚也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其實她們都是很愛很愛對方的,只是彼此性格都偏內向些,交流得少,從不吐露自己的情感。因此很多很多時候,母女倆的感情便如同拐進了死衚衕似的僵硬。
他媽很高興,說你先歇會兒我去買菜,便出了門。晚上做了很多菜,母親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夾菜,說你吃這個這麼久不會來人都瘦了。其實她不是很餓,而且高中時攢下的胃病到現在也沒好,所以晚上一般不敢多吃,可是看見母親的殷切,她什麼也沒說。這天晚上,清婉吃了很多很多。
雖然天有些熱,她還是執意要跟母親睡在一起,她不過是提心吊膽了太久,想暫時卸下那些防備陰謀,迴歸那種安穩的感覺。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因為晚飯吃得太多,到半夜時突然胃難受的厲害,她是直接疼醒的。又不敢吵醒母親,躡手躡腳下了床,一個人爬到房頂上發呆。
開機,發現竟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還都是同一個人打的,雖然這個號碼沒存電話薄,也猜到是阮逸塵的傑作。清婉看了看,卻沒做什麼回應。仰頭看天上的星星,想了很多曾經的往事,覺得留戀,卻到底都過去了。
約摸三點多的時候,阮逸塵又打來了。
清婉按了接聽,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不發一言,等對方先開口。那邊好像很亂,什麼聲音都有,她不猜都知道準時這些貨又湊一塊兒紙醉金迷呢!
久久不見對方說話,她有些不耐煩:“夢遊呢?有喘氣兒的沒?不說話掛了啊!”想想,自己還是更習慣對他兇巴巴的態度。
“喲,這大半夜的是挖著地雷了啊怎麼著?說話跟帶了火藥似的”那頭聲音慵慵懶懶的。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掛了!”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口氣確實衝的很,不禁有些不忍,於是又補了一句,“我這兒胃疼著著呢,懶得跟你磨洋工。”
阮逸塵聽了,倒是沒再胡扯,只是說了句“好好休息”便掛了。
朗朗豔陽,蟬聲陣陣。
因為直到快明天時才有的睏意,所以清婉醒來已經快晌午了。母親已經做好了午餐,一邊招呼她洗漱吃飯,一邊跟她說上午有人寄了份快遞過來,好像是北京那邊送來的。母親又說當時看自己睡得熟,便代簽了。
聽及此,清婉才瞥見一邊的矮几上有份包裹。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三兩下地洗完手還沒擦乾呢,就毛手毛腳地跑過去拆封。普通紙盒裡面是一個精緻的小禮盒,開啟,也沒別的,就是一瓶她平常吃的那種胃藥,剩下便是有一張卡片在底下躺著。她拿起那張卡片,上面除了畫著一個大笑臉什麼也沒寫。怔了幾秒,她放下東西,吃飯去了。
下午,母親出去打牌,清婉坐在屋裡,盯著几子上的兩樣東西發呆。
手機毫無徵兆地響起。
“好些了嗎?”
“嗯。”
“平時多注意些,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
“我還有事,先掛了。”
“好!”
沒頭沒尾的對話,燕清婉覺得自己心裡的某一處很滿很滿,快要溢位來似的。下午她媽打完牌回來,發現女兒心情好像特別好,嘴角那一抹笑直到第二天都沒消去呢!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就這樣每日裡重複諸如以上的無聊對話,卻又都各得其樂似的。
這些日子,清婉總覺得母親哪裡不對勁,可具體又說不出來。
今天晚飯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對母親說:“媽,我怎麼看你這些天吃飯這麼少啊?不是哪兒不舒服吧?要不我明天陪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她媽一聽,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去你的!死丫頭不說點兒好的,你媽能有啥事兒?媽這是保持身材,讓那些以前瞧不起媽的女人們嫉妒死才高興呢!你沒見前個兒你跟我出門,那賣衣服的小姑娘都說我是你姐嘛!別瞎想,你媽身體好著呢!”
“真的?”清婉將信將疑,“可你臉色一直有點兒發黃,不像那麼紅潤了。哪兒不舒服你可說啊,咱家又不是窮,你閨女我還出得起錢!還有,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你有肝病的,後來你說控住了,不會是這幾年又犯了吧?”
“哎喲!你個小祖宗,你這是咒你媽呢!”她媽略帶笑意,“放心吧!我自己什麼身體自己知道,再說了,你賺的錢我整天花都花不完,還用給你省?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數著算著日子就8月了,算起來她回家也有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