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追著你,便是她喜歡你,要求你用比武的方式得到她的芳心嘍?”湛藍猜道。
她的話顯然被水柔柔聽做是嘲笑,因為水柔柔悄無聲息地以飛快的速度欺近全然無防備的湛藍,出手往她下顎的扶突死穴點去——
湛藍連察覺的機會也沒有,當她被邵離抱離原地,而邵離還與水柔柔交手數招才分開之後,她其實都沒看清楚,也不曉得自己差點香消玉殯。
這種驚險沒讓她掛心,卻是還記得剛剛沒說完的見解,就這麼接著道:
“我覺得你這樣太麻煩了,不必比武呀,如果你需要……”她靈敏的鼻子嗅了嗅,很老實地建議道:“你下這種藥過時了啦!雖然無色無嗅,但是吸進去時,鼻子會癢,早就不被使用了。我這邊有更好用的,你要不要?”
邵離凝眉,笑容不復見:
“你下毒?!”
“她用這種‘軟筋散’只是想讓我們全身無力,暫時聽她擺佈而已。不算毒藥啦。”湛藍擺擺手。
“你——你們……”水柔柔大大驚駭,採手入懷就要撒出其它,但——
“碰!”一聲!水柔柔竟渾身無法動彈,直挺挺倒在地上,除了還算清醒的神智,其它都無法自主。
“你下毒。”這回的口氣無奈了些、縱容了些。
湛藍拉著他的手走近她,笑道:
“我想看看她身上還有些什麼、帶的毒多不多。”蹲在水柔柔身邊,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探來探去,並還嗅著:“下山以來,很少見到身上帶許多藥粉的人,其他的江湖人身上有迷香就很了不起了。她身上至少有五種耶!”
她的手勢真是熟練,見她表現得理所當然少裡,幾乎快要說不出口此等行為是錯的、不對的。
“藍,為兄認為,在搜別人身之前,至少該對身體的主人打聲招呼。”
湛藍想了一下,很受教地對水柔柔道:
“給你搜身哪,你別介意,等會我給你最好的蒙汗藥補償你。日後用來對付我大哥,也許會有用哦。當然那是說,我不在他身邊、或他沒吃解毒丸時會有用,到時你也別追著他比武了,直接迷昏他,將他扛回你的山上,那不就成了嗎……”啊!不對,突然想到:“不行!能迷昏大哥的只有我,等我更高更壯更有力氣一些,我就要迷昏他,把他扛回山上。蒙汗藥還是會給你,不過你要去迷別的男人哦。”就這麼說定了,她說了算。
完全被遺忘的邵離——一個未來將會被迷昏扛回山上的受害者苦主,用好溫柔的聲音喚道:
“藍。”
“嗯?”湛藍回身,對他笑得好甜。
很好,她一直沒忘記他就在她身後,居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她的陰謀,根本不怕他聽到。他生平還沒見過這麼坦蕩的劫匪,了不起。那他也就不客氣了——扣!
“哎喲!痛!”湛藍抱頭痛叫。
大哥為什麼敲她的頭啦?很痛耶!
“為什麼打我的頭?”她扁嘴。
邵離悠然道:
“你都能計畫迷昏我了,我為什麼不能敲你的頭?”
“那不一樣呀!”她不服氣地叫。
“有何不同?”
“我扛你回山上,你會笑嘻嘻;可你敲我的頭,我會痛呀!”
邵離真正是不解了:
“我會笑嘻嘻?為什麼?”
湛藍更理直氣壯了:
“我爹被我娘扛回山上至今二十多年,他都笑嘻嘻的呀!還需要說為什麼嗎?那是歡喜的事呀!”
默然,邵離深深地無言,默然。
或者,還有一些僵硬。
雖然以藥物擺平了水柔柔,但是湛藍並無意對她做些什麼,搜完身之後,也真的給了一包聽說很有用的蒙汗藥,然後,她就走了。當然,在走之前,捱了邵離一頓訓,這大概是她突然喊著困,匆匆告退的主因。
水柔柔吸入的藥粉,其藥效只有半個時辰,邵離雖避她唯恐不及,但是卻不能學湛藍那樣轉身走人。一個無法動彈的女子,隨時可能遭受到各種危險的侵襲,更別說她來自燕樓,而燕樓的仇家又何其多。
尋仇這種事,他不偏倚任何一方,但他有義務保護她在這半個時辰內安全無恙。唉……誰教她是湛藍放倒的呢?那丫頭的認知裡,可沒“善後”這種東西。
他靜默盤坐在一旁,與夜色融成寧靜的一體。然後……
“為什麼你就是不敢從師兄手中搶過我?”沙嘎的低喃,來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