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單子青立正行禮,對這位一力將自己選拔到專案組的首長滿是感激之情。
“可能會有命令來,要我回北京彙報工作,子青,等到你小姨和姨夫來了,我不在這裡的話,你就替我向他們道聲歉,都是老熟人,我有點對不起他們程家。”
“是,首長,我相信小姨和姨夫明白事理的。”單子青點頭應道。
月明便會星稀,月落就有日出。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篝火已經化成了餘煙嫋嫋的灰燼,圍著火堆坐著的三個人只剩下一個,護林員緊張的看著四周,那兩位不知道是山精鬼怪,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已經在幾分鐘前飛走了。
是飛走的,貼著樹頂飛走。
在山精鬼怪和神仙之間,護林員最終選擇了神仙這個好一點的詞彙,畢竟那兩位不僅沒有傷害自己,反而給自己留下了一枚很值錢的戒指。當然他們也拿走了一點東西,就是他放在木屋裡備用的舊衣服,被王俊傑同學給穿走了。
那時一套送人都未必有人會穿的舊衣服,起碼有二三十歲的歷史,老式的中山裝和的確良褲子,穿上身上……
王俊傑懶得去看路邊行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那些目光裡估計厭惡佔據了一大半,剩下的除了鄙夷便是憐憫,總之都不是他喜歡的東西。
他腳下便是距離疊翠山西面最近的,碌曲縣城中貫穿城市兩端最繁華的主幹道。
這是一個很小的縣城,三條橫街三條豎街,最多幾萬人口。
做為東臨省土生土長,還是一個業務員,王俊傑當然聽說過碌曲這個整個東臨最小的縣。不過也只是聽說過而已,並沒有太深的瞭解。
隔著一座疊翠山,山的東面是風景區,東鄰省有數的經濟強縣;而這一面卻是全省最窮的縣之一,真不禁令人感慨。一座山造就了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一種水土養成兩樣人。
走在縣城大街上,很有種回到十年前的感覺,碌曲縣城的大街彎彎曲曲,兩旁現代化的建築很少,大部分都是五層以下的老樓房,古老的磚瓦建築不經意間總能夠看得見。
沿著人行道走著,王俊傑有點犯愁,身上唯一值錢的戒指送人了,眼下該用什麼換錢安頓自己?
他雖然不是很講究自己穿什麼,親王殿下有足夠的自信,就算自己穿著乞丐裝走在大街上,仍舊能遠勝常人的優雅。
可是穿著這種吊在膝蓋下面的褲子,打著赤腳走在大街上,總是件難為情的事情。此刻的他無比懷念自己沉重的揹包,那裡面裝著足夠他換洗的衣服。可是昨天那一場大戰,天知道那個扔在石臺旁的揹包結局是什麼,估計十有**和石臺一起化成了烏有吧
找個地方劫富濟貧?
王俊傑兩邊張望著,精神力散開尋找著比較為富不仁的傢伙,剛剛走過路口,忽然在街邊停了下來。
“你不是回山去了?”
“任務沒有完成,怎麼回去?”
身後有清脆的女聲,隨後腳步聲走了上來,玄素赫然出現在他的身旁。
王俊傑忍不住嘆氣:“你不是說了不會跟著我,這才過了一個小時,就反悔了?”
“女人反悔不是天生的權力麼?”玄素竟然笑了,就像是一個路邊充滿了朝氣,涉世不深的女孩,笑得王俊傑心神為之一動,笑得陽光都變得嫵媚不少。
王俊傑心中呻吟一聲,連忙別過頭去,有心裝出親王殿下的姿態,卻遲遲下不定決心,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早晨已經勉強裝過一次,再來一次無論如何也裝不出來。除了用那種方法,他再找不到別的法子甩開玄素。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趕又趕不走,甩也甩不掉。
想了想,王俊傑問道:“你身上有錢嗎?”。
“有,不過不是我的錢。”玄素輕聲笑道。
“拜託你別笑了……”王俊傑出聲求饒。
玄素奇怪:“為什麼?”
王俊傑用無語的表情回道:“紅顏禍水這個詞你聽過吧,別人笑是開心,你笑是犯罪。看看那些人,都用什麼眼神看著我。”
“哦?”玄素眼眸一轉,表情變得淡然起來:“他們看他們的,和我們有關係嗎?”。
“當然有,那種吃人的表情是對我來的,你當然不難受……”
“那好吧”玄素忽然一伸手,在路邊的攤子上摘下一頂帽子往頭上一扣,“現在沒事了吧?”
兩人徑直走過,攤主呆呆的看著那個拿了帽子就走的女人,竟然忘記了收錢。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