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師傅你是說那個nv子麼,她什麼都沒有說,一切都是王先生在做主。”
“噢~”道士點了點頭,似乎心情平靜了些:“王先生問你想不想過河,你如何回答的?”
搖了搖頭,司安邦緩緩說道:“我說想,做一個被人cà;o縱的卒子很悲哀,我希望從此以後能夠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師傅,你認為我的答案不應該嗎?”
道士嘆了口氣:“應該,但是沒有人能真正做到這一點,每個人生下來都是被束縛的,社會家庭mé;n派朋友就像無形的絲線,一圈一圈把你纏得密不透風。要想不受cà;o縱,只能是跳出這個圈子才有可能。可是,誰又能跳得出去?”
“這就是您屈服裡的原因?”司安邦問道。
“是的,三大長老的罹難,為師比你還要難過,我人道創立兩千多年,今日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七大長老一日損失半數,最心愛的弟子又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只知道快意恩仇、意氣用事。老道士活了四百多年了,也有過和你一樣剛直不阿的年紀,可人越老心裡想的東西越多,心中的顧忌也就越多。”
司安邦臉上難掩憤怒,悶聲問道:“師傅,我們人道為什麼會受到這種待遇,弟子在碌曲縣城遇見那兩位時忽然明白了,你想聽聽嗎?”
“呵呵”道士抬頭,微微一笑:“你說。”
“因為我們太軟弱,因為我們的實力還不夠,如果我們的實力足夠,對待敵人能夠像那兩位一樣強硬,誰又敢對人道做出那麼卑鄙的行徑?”司安邦越說越ji動,心中壓抑了許多天的火氣忽然爆發了出來:“師傅,我出山三十幾年來,在這個地方看見了太多不喜歡的東西,也做了太多不喜歡的事情。從前我一直都在騙自己,做這些我問心無愧,我只是為了大多數人而犧牲小部分人。可是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從碌曲縣到北京,這一路雙腳走來的十天十夜裡,我想得很清楚,人不自助老天爺更不會幫你,單是靠委屈自己來成全別人,最終的下場都只能是悲劇結尾。”
道士凝神看著他:“然後呢?”
“有些人值得幫助,有些人值得滅亡,幫助應該幫助的人,對那些應該滅亡的傢伙,就必須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毫不留情”
“這是那位王先生說的嗎?”道士深皺眉頭問道。
司安邦搖頭:“不是,王先生沒有對我說這些,這都是我自己想的,我覺得自己以前做錯了,現在改還來得及。”
“你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道士長嘆,唏噓不已:“也許你從來都沒有變,還是像從前一樣。”
“是吧……”司安邦沒有否認,他眼中容不下背叛和欺騙,這一點就是刻在骨頭上的東西,死也改變不了。
“王先生問你想不想過河,那你過了河沒有?”道士又問道。
“過了,正因為過了,我才會回來。”司安邦的語氣有些僵硬,還有一點勉強。
“師傅,我這次回來,是準備要去那邊的。”他指了指某個方位,那個方向是整個北京的中心,也是整個中國的中心。“我要讓他們知道,做了錯事就一定會付出代價,我司安邦不是政客,也不會顧及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想要普通老百姓的未來壓我,根本沒有作用。他們絲毫不顧及萬千子民,卻還要把老百姓當做盾牌,好一場chun秋大夢”
“你不能去。”道士沉聲說道。
“我必須去,不是為了別人,只是為了我自己”司安邦鄭重的說道:“師傅,您的顧慮太多了,人生在世如果顧慮太多,只能是寸步難行。”
“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準去”道士硬聲說道,言語間沒有任何可以緩和的餘地。
“師傅”司安邦叫道。
“你如果還認我是你的師傅,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司安邦喘著粗氣,看著自家師傅愁腸百結,猶豫著想要站起身揚長而去,可又不敢這麼做。
“為什麼,師傅,為什麼您一定要忍?這樣忍下去,這次是三大長老,那下次又會是誰?”
道士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你如果一定要去做這件事情,以後便不再是我的弟子。”
司安邦臉上滿是苦澀,拳頭攥緊指甲深深扣進手中,猛然一咬牙騰的站起身來,可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卻有無力的坐下。
————————————————————————————————
農村的夜晚,就算是到了六月,被風吹在身上也會稍微覺得有些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