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些驚詫。待一番眼神交流後,他們一齊往唯一一條沒有追兵的小巷逃去。
燕君自上而下地觀望著這場兵捉賊的遊戲,唇角勾勒,黑眸中精光閃耀,她希望公主府的侍衛不要讓她失望。
轉頭時,再次對上那雙綠眸,她很是驚詫,是他嗎?一模一樣的面容,就連身上的味道和氣息也如此之像,唯有這雙綠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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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9海棠芬芳'
“陵遠侯?”燕君試探地叫道。
對方鄙夷地輕笑,綠眸中劃過一絲悲涼和譏諷,他嗤笑道:“陵遠侯?他在世人眼中高高在上,是楚國的智多星,封侯拜相,地位顯赫。而我呢?我這雙眼睛,你不怕嗎?”距離如此之近,他的綠眸泛著琉璃般神秘的光澤,燕君從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神有片刻的恍惚。不知不覺地,她伸手撫上他的眼睛,那琉璃的色澤中透著攝人的誘惑,竟讓她逐漸地迷失。
雖是各自蒙著臉,但眼神的交流直觸心底最柔軟處,兩人不約而同地側了臉,避開了彼此的視線。那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眼神,讓彼此都有些驚詫和害怕,他們都屬於極度缺乏安全感之人,所以最能牴觸對方的內心深處。
燕君縱身跳下了古槐,她確定對方肯定不是穆青雲,人的氣息和容貌可以相似,就連氣質和性情也可以模仿,唯獨眸色不可能改變。她仰頭朝樹上的人說道:“你的眼睛很美,總有一天,所有的人都會羨慕你,因為你有一雙綠寶石般美麗的眼睛。”她的話語輕柔,在這迷濛的夜色中,恰似呢喃。說完,她邁步離開了古槐,循著返回的路途繼續夜行。
樹上的人呆愣住,目光迷離,遙遙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夜幕之中。心絃在剎那間顫動,撥彈出縈縈繞繞的音色,從沒有人如此稱讚過他的眼睛,他的綠眸一直是他最為忌諱之事。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眼角,那裡還殘餘著她的些許溫度。心,也在這一刻變得溫暖。
臨近七王爺的府邸,燕君放慢了腳步,身後一直有影子跟隨著,她早已發覺。在街角處停下,如期地等來了身後之人,她的眸光微斂,盯視著跟前之人,沉聲道:“別再跟著我,我只會給你帶來噩運。”
對方唇角輕扯,悠悠說道:“倘若,帶來噩運的人是我呢?”
燕君斂眉打量著他,帶著審視的目光,他一直跟著自己究竟有何目的?是無處可歸,還是另有意圖?
“那你就更該離我遠些。”她依舊無情地駁斥他。
他靜默了稍許,說道:“我,無家可歸。”
燕君根本不同情他,再次回絕道:“我的處境,也不比你好到哪裡去。”燕君是打定主意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先不說他的身份究竟為何,單是那些刺殺他的黑衣人來頭就不小。天曉得他們還會不會再次找上他,她已經自身難保,可不想再帶個累贅拖累她。
“至少,你有安身之所,我只需要一席之地。”他提出了他的要求,很簡單,很樸實。一席之地,她有,可是,真有那麼簡單嗎?
尋思了片刻,她最終還是心軟了,動了惻隱之心。
在這樣的一個夜晚,領著一個陌生男人回到她的住處,對方身份不明,姓名不詳,她果然太過心慈,她不由地苦笑。
昏昧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銀光揮灑處,兩個身影一上一下仰身臥躺,燕君睡在床上,而她領回家的那個男人睡在了地板上。至今,她都沒有詢問對方的姓名,他們不過是茫茫人海中的路人,萍水相聚。過了今夜,他們便分道揚鑣,不再相見。所以,她沒興趣知道對方的姓名,也深信對方若是願意,自己會向她說明,她沒必要多此一舉。
“姑娘,我冷。”地上的人突然出聲。
燕君本就沒有睡著,同屋睡了個陌生的男人,她如何能睡得著?聽到他喊自己姑娘,燕君蹙了下眉頭,有些不悅,她分明就是男子的打扮,還是個經典的刀疤男,為何他一眼就看穿了她?
她悶悶地回了句:“冷就穿著衣服睡。”
她不耐煩地閉上眼,雙手交叉置於胸前,腦海中閃過他被人拉出轎簾時羸弱削瘦的身影,還真是個病秧子的體態。不過好歹是個男人,總不至於睡一晚地板就生病吧?反正要她睡地板,她不幹!被人鳩佔鵲巢,這事怎麼都不划算。
一股竹子的清香逼近,夾雜著茉莉的芳香,她倏地睜開了眼,彈身而起,警戒地盯視著他臨近床榻的身影,呵斥道:“你要幹什麼?”
對方此時已揭去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