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雷斜靠在柵欄邊,曲起一條腿,望著前方那個瘦削的背影,心裡頭漸漸湧起不安的感覺。她沉默的時候,越發像那個人了。
葉子,再想起這個名字,心中已沒有感覺。但當初她那個寂寞的背影,依舊深深地烙在他的腦海裡。葉子為了她愛的那個男人,曾經甘願地將自己的身體陷在他編織起的牢籠。但她的心不在這裡,所以寂寞而孤獨。四年來,他見的最多的,就是這抹瘦削孤獨的素白背影。
他早已經不恨她了,早已放開那段無果的單戀。
他的小葉,讓他懂得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所以,他越加害怕失去。他已經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回是怎樣。
他伸出手,想打破這種死一般的寂寞,但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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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似有所感應,緩緩轉過身子,黑眸裡,清晰地映著他的倒影,爾後,綻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他莫名的心安,幾步上前擁著她,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她微微揚起臉,伸出丁香小舌,與他纏綿相擁。
“葉子,你快……”一個冒失的身影撞入,打破了這份平靜。
花大雷羞紅了臉,在自家院裡與自家的娘子親吻,竟會被人撞破,筱葉平靜地望著來人,淡淡地問道:“嫂子,可是有什麼事?”
車小小臉頰發燙,被問了,方才想起正事,“快去看看,花德家的大媳婦要被浸豬籠了!”
“怎麼回事?”筱葉理了理衣衫,緊蹙起眉頭。這花德,她是知的。據說幾個村合建的學堂,他投了大錢,算是一大股東。他和花文遠,向來不合,筱葉這段時間也沒少聽鍾氏背後咒他。
車小小飛快地看了眼花大雷,欲言又止。
花大雷頰邊紅雲還未退下,仍帶了幾分羞澀,尷尬地道:“小葉,你同嫂子先去。我鎖了門,稍後再來。”
“在祠堂前的大池塘。”車小小丟下話,便拽著筱葉的手飛奔而去。
跑了好長一段路,她方才停下,喘著粗氣,一臉古怪地打量著筱葉。
筱葉被她看的不自然了,訕訕地道:“我臉上有東西麼?”
車小小挑高了眉,揶揄道:“唇被吻的又紅又腫,被誰看了也知你們的好事。”
筱葉一手捂了唇,拖長音哀怨地喚了聲,“嫂子……”
“不過……”車小小撇開臉,望著遠方,“你們親吻的樣子,很美,美的像畫一樣。”
筱葉忽然便想起,花大雷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那時,他撞破的是自己妻子的姦情,他竟然能說很美,不知當時他可是氣糊塗了。
“花德的大媳婦怎麼要浸豬籠了?”筱葉一臉遲疑地望著她。浸豬籠,多麼愚昧又殘忍!
車小小四下環顧了一番,雖是無人,仍是湊近了她,小聲地道:“聽說,那女人同自己的公公搞在一處了。”
“哎,等等。”筱葉未聽明白,“你是說,花德同他那個大媳婦有姦情?”
“姦情?”車小小用力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但也不能把人浸豬籠了呀,好歹是條活生生的人命啊。”筱葉返身緊拽著她的手小步地跑,急道:“我們快去看看。”
路上,車小小大致解釋了時間的來由始末。人人只道花德此人德高望重,豈知是衣冠禽獸。要說若不是被他自個的親兒子撞破,這段姦情也不會浮出水面。湊巧了昨夜花德的大兒子,花小左原本是要去串門子,走到半路發現忘了東西,便折回去,豈知正巧把自己的老爹和媳婦堵在了床上。
花小左氣紅了眼,又不敢拿自己的老爹怎樣,當即拿了菜刀追著光溜溜的媳婦滿院子跑。花小左的老孃,花德五十歲的妻子,當即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掛了。
這不是,花德家今天辦喪事,那亂侖的女人還捆綁著,準備埋完婆婆浸了媳婦。
“不知羞恥的女人,噁心!”車小小一臉的嫌惡,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筱葉冷笑,“這世道還真是不公平,這女人就活該浸豬籠,那禽獸就沒啥事了?”
“整個村子因她蒙羞,浸死她了活該!”車小小緊握雙拳,恨恨地道。
“嫂子……”筱葉苦笑,“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要說我,幹嘛不把那花德也浸豬籠了?”
“呃?”車小小怔忡地望著她。
筱葉遠遠地望見祠堂前的空地上,黑壓壓地人頭攢動,鬧哄哄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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