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
於老爹在血脈兩個字上加重了音,看了眼徐二孃,那意思不言而喻。
徐二孃雙手交握的指節發白,“郎中不是說不易挪動嗎?我看還是在這裡養養好。”
周氏冷笑一聲,“不礙事,把人放到木板上抬走,不會顛著五妹妹的,怎麼就那麼金貴呢,我生了三個娃子也沒見這樣,第二天還不是照樣下地幹活!”
張氏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她的好媳婦,又吃苦耐勞,又會說話辦事。
徐二孃想反駁回去,想讓趙秀秀到家裡去養,但是以後呢?為了這事,於家對趙秀秀成見越來越深,二狗子又是個孝順的,他在護著趙秀秀,護的了一時護不了一輩子,總是會出問題,這才剛要孩子,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她越想心裡越發的心寒,當初她怎麼就沒有堅持呢?怎麼就讓趙秀秀嫁了進來呢?
屋子裡一時內靜悄悄,顯然在等著徐二孃發話,她必竟是趙家的家長,按禮節,她不在場還好,既然她在場的總是要得到她的首肯的。
趙秀秀躺在炕上,忽然就淚流滿面,為什麼她要讓徐二孃和趙寶生受這樣的難堪?為什麼明明是二狗子做錯了,他卻反而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樣躲在角落裡,難道他就不能站出來大聲的說,其實是他的錯嗎 他怎麼能連這點擔當都沒有?
趙秀秀為了嫁給了二狗子忍受著母親的打罵,趙巧兒那樣勸著自己的時候也沒有退縮,後來終於成親了,餓得連飯都沒的吃時候,還不是趙巧兒幫襯著自己,張氏做過什麼?他們於家人做過什麼?就因為她讓二狗子分家出來單過麼?好吧,這些錯她擔著了。
但是三年不孕是她的錯嗎?她接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接受著張氏的侮辱,疼痛往自個兒心裡咽,就怕二狗子心裡比她難過,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能二狗子好好的在一起?
可是這個男人,這個她用心守候的男人在這樣的時候,她懷著身孕,讓她受這樣的責難?她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痛,是不是真的……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二狗子的?所以他才會這麼的退縮,這麼的魂不守舍?往常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早就站出來了嗎?哪個捨不得她吃一點苦的男人,怎麼就變了?
眾人等了半天也沒見徐二孃發話,於老爹又幹咳了一聲,“那就這樣定了吧,老大你帶著老二去拿個木板過來,他娘,你留在這裡幫媳婦收拾東西。”
二狗子忽然有種解脫的感覺,他避開趙秀秀哀求的視線,蝸牛一樣的想如果回到家裡,有娘看著,那王淵慶就不會在來了吧?
“娘,我要跟你回家去!”趙秀秀倔強的咬著下唇,撩起被褥就要下床,徐二孃大驚失色,“秀秀,你這是要幹什麼?”
趙秀秀眼中帶著萬千複雜的情緒,好像是經歷過極度痛苦的抉擇,她帶著失望的神情看了眼二狗子,有些哽咽的說道,“娘,我後悔啊,當初就該聽你的話不該嫁進來……我們回家吧。”
趙寶生他上前扶住趙秀秀,“姐姐,我們走,上來,我揹著你。”
張氏矮胖的身子非常的迅捷,麻利的擋在趙秀秀的前面,“你當進我於家的門這麼容易,想進就進,想走就走?呸!要走可以,你這樣不孝的媳婦我家也不要,但是我於家的血脈可是不能讓你帶走!”
趙秀秀顫抖的手擦了擦臉上被張氏吐的唾沫,看了眼二狗子,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起碼一絲的維護,只是讓她失望了,二狗子只低著頭,看都不敢看向她……,忽然她的心就劇烈的疼痛了起來,像是被插入一把刀子,又疼又心酸,如果是平時二狗子看到自己這麼委屈早就衝上來了吧?為什麼這麼猶豫,那麼她的猜想是對的吧?她就說那一天晚上二狗子為什麼非要矇住她的眼睛,還說這樣容易受孕,她當時怎麼就沒有發覺呢,她明明感覺到那粗喘的聲音很陌生……
張氏見趙秀秀愣愣的,以為自己的話嚇到她了,得意的掐著腰說道,“害怕了吧?你以為當個媳婦是好當的?你給我老實的回到家裡,好好的把孩子生出來,不然別怪我家一紙休書休了你。”
“休了我?憑什麼?我自從進門以為孝順公婆,友愛兄弟,哪裡犯過錯?”
“憑什麼?憑你進門三年還沒壞上,好不容易懷了子嗣不知道好好懷著,走路也不長眼睛,你想讓我二狗子斷了血脈嗎?”
趙秀秀譏諷的笑了起來,眼中含著劇痛,“二狗子,你敢不敢說是你推的我?”
二狗子的越發的把頭低了下來,這其實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趙秀秀沒有大礙,他說自己一時糊塗也就過去了,但是人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