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血淋淋的例項……
「當然也發生了許多事的。」薰依然只是微笑,「畢竟……很多人都不在了啊。」
一句簡單的話,卻包藏著很多心酸。
如果一百年之後,我還活著,也就只剩下我還活著,那會是怎麼樣的感覺呢?親眼看著親人、朋友和愛人老去,而我卻永遠有著不變的容顏和無止盡的時間……說不定那才是地獄。
我決定留下來的那一刻,就等於決定了終結,拒絕這種孤獨的地獄。
對錯我並不知道,但我和薰選擇了不相同的道路。或許不能說誰對誰錯,因為只要不後悔對自己而言就是正確的。
目光移向黑白的照片,我有點茫然。
薰……後不後悔呢?
我想起了薰的笑容。
--也許不的。
若有所思的,我再刺翻開了愛迪娜的手扎。
***愛迪娜小扎.片段***
--六歲.名字就是要自己決定!
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哥哥了!他又自大又陰險,而且超級自以為是,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他有什麼好?就是帥了點、天才了點、外表溫柔了點、心思縝密了點……唔,不說了,越說我越生氣。
爸媽也是笨蛋,月傢什麼傳統都遵守,就獨獨露了名字自己決定這一項,為什麼我叫愛迪娜!?大家都是姓在前面,為什麼只有我的姓在後面?
決定了,我要自己取!
嗯,哥哥叫月無意,那我就叫月憶吧。哼哼,我偏偏就是要和哥哥相反!
雖然大家還是老叫我愛迪娜……
--十歲.表妹月憐。
今天第一次見到了表妹月憐--我是不討厭她啦,但我有預感我也不會喜歡她。我不喜歡那樣柔弱的女孩子,她外表是冷的,內心卻很脆弱。
月家女人永恆被宿命與詛咒纏身,比男人更加沒有柔弱的自由,站不起來的代價就是淘汰。
我們成熟度差別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就是她的母親仍活著,而我的母親在我八歲那年就去世了。相信我,撐的過記憶交替的人必然會有一定程度的堅強。
月憐說,她後悔身為一個月家人,尤其是月家主脈。
我說,如果有空後悔的話,還不如想想怎麼減少妳的痛苦。
只是她八成聽不進去。
--十三歲.窟盧塔族?
今天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和哥哥一樣好看(現在我不否認哥哥也有好的地方了),雖然冷淡卻很『真』呢,我喜歡這樣的人。
我從母親那繼承了很多記憶,這些記憶告訴我,這種『真』是非常難得的。
(哥哥卻說繼承了記憶的我還能這麼天真才難得,恩,不懂。)
最高興的是,他叫我小憶呢!大感動,我取了這名字之後還沒半個人叫過呢。
嗯,我一定要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
他是窟盧塔族,擁有火紅眼,是世界七大美色。有許多人都會覬覦他的眼……但我一定會保護他的。
……
「紅顏?」庫洛洛拍拍我的肩膀,
我嚇的跳了一下,「什麼?」
庫洛洛大概有點無奈吧?他拎著小火的頸子,遞給我看,「她已經搞壞俠客三臺電子裝置了,妳再不領走,午餐就可以吃紅燒松鼠了。」很認真的想了想,「或許不會難吃也說不定。」
「不要在我面前討論怎麼煮我的寵物啦。」我幫小火抗議。
「……意思是背後就可以?」
「……」真是說不過他,「等我死了再說啦!」到時你們煎煮炒炸我都管不了了。
「那也得等我同意妳可以死的時候。」他笑著搖頭,「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那麼想吃。」
幻影旅團或許搶的過閻王,但他們搶的過即將來帶走我的那個人嗎?
--算了,隨他去吧。
我拋開了煩悶,再次開啟愛迪娜的手扎。
「這是什麼?」團長大人似乎相當地有興趣。
我轉頭看了看他,「愛迪娜的手扎,薰給我的。要看嗎?」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目光移到手紮上。
我回過頭,繼續看著手扎的內容。
--十五歲.獵人考試、重逢、新朋友。
自從十三歲之後,我再也不曾見到那個窟盧塔族的美少年,和他玩了半個月,他卻連自己叫什麼都沒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