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的目的地就是那裡,所以才會走的,之前的都是巧合罷了……任何一個人看到那種場景都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吧?”
他離宮殿越來越近,走路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像是在猶豫著什麼,又屢屢打破心頭的那絲猶豫,繼續朝那個埋伏好的結局逼近。荊巖感覺得到,他在不安著,害怕在宮殿裡看到什麼不想看到的畫面。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終於來到了宮殿前,荊巖注意到,這個宮殿沒有任何的裝飾,不管是柱子上還是門上,都是白白的一片,沒有雕刻或者花紋,但是卻莫名帶著聖潔的氣息。
“還真是聖潔之地啊……”他開口了,話語間帶著不屑與嘲諷,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忽然,眼前的畫面抖動了一下,像是訊號不好的老式閉路電視一般,甚至還有雪花閃過。等畫面清晰下來,荊巖發現自己已經跪倒在地,懷中抱著一個穿著法袍的女人,溫熱的淚水漸漸從眼睛裡漫出,滴到了女人的臉上。
透過因為淚水而模糊的畫面,荊巖能看出,自己懷裡抱著的,正是控靈師露妮,她嘴角還帶著笑容,但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荊巖——她已經死了。接連不斷的淚珠打在了露妮的臉上,卻無法喚回她的生命,接著,一聲慘嚎從這個身體裡發了出來,連荊巖都被嚇了一跳。
那一瞬間,在荊巖腦子裡出現的意象,是一個體內住著怪獸的人,被怪獸從體內撕裂開來,尖銳的爪子攀在被撕開的胸口兩側,醜陋的怪獸猙獰而可怖地爬了出來。這麼說或許很誇張,但是那聲慘嚎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他狠狠地拿袖子抹去了淚水,死死地抬眼瞪著宮殿的另一端,那裡分明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但是他還是一直瞪著那裡,“滾出來!”
宮殿裡只有他的聲音在迴盪著,但是他沒有放棄,繼續吼道:“滾出來!我知道你在那裡看著!”
“卡塔斯托菲,你有膽子殺掉露妮,怎麼沒膽子在我面前出現了?”
荊岩心頭一震,卡塔斯托菲,那是邪神的名字!傳說中這位神祗與其他神祗都不同,他不是由神造者修煉而來,而是和造物主卡爾沃一起誕生的,一如光與影的兩面。在這片大6上幾乎找不到信仰他的人,但是很奇怪的是,所有黑暗系的神祗,無一例外都將卡塔斯托菲當作信仰。
不是作為人的信仰,而是作為神的信仰。
這樣的一個階層,居然有人敢對他這樣呼喝,荊巖很不可思議。要說自己所在的這個身體是屬於卡拉姆緹的的話,那麼作為半神級的強者,居然敢直面神上之神的威嚴,簡直是膽大包天。
一股憤怒的情緒升騰了起來,就像一把火在荊巖體內燃燒著,這不是荊巖的情緒,而是卡拉姆緹的情緒。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胸口裡鼓脹著的情緒急需找一個出口——
“啊——!”卡拉姆緹放聲大叫起來,那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悲涼和淒厲。
卡塔斯托菲為什麼會和半神級的強者有所牽扯?他難道不是在第三紀元後就沒有出現在大6上了麼?不,準確來說,連諸神戰爭都沒有插手的他,自從誕生起,就沒有出現在別人的視野中,若非那些黑暗系的神祗都保持著對他的信仰,有沒有這麼一位神祗的存在都還是個問題。
隨著他的吼叫聲,一團黑霧出現在了宮殿的彼端,也許是沉浸在悲傷和憤懣之中,他並沒有察覺,反而是透過他視野看東西的荊巖發現了。荊巖一陣慌亂,如果剛才他是在咒罵卡塔斯托菲的話,那麼現在出現在那裡的是什麼東西,也就毋庸置疑了——邪神本人。
“快逃啊——”荊巖幾乎要大喊起來,但是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好在卡拉姆緹總算是發現了邪神的存在,冷笑著說道:“已經準備好了麼?”
他站了起來,輕輕地將冰冷的露妮放在了地板上,一步步踩著光滑的地面走了過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的腳上沒有穿任何東西。不過,既然他連鞋襪都沒有穿,那麼身上會有武器嗎?而且,堂堂的死亡風暴,又是怎麼淪落到連鞋襪都沒有的境地的呢?荊巖想不明白。
但是荊巖的第一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他的雙手已經放到了腰間,那是荊巖這幾個月以來,最熟悉的動作,劍刃系盜賊抽出腰間長劍的動作。“唰”地一聲,兩把寒光閃閃的劍已經拿在了他手中,他漸漸朝著那團黑霧逼近過去。
越來越近,近到荊巖能從那團黑霧中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然後那個人影似乎抬起了手。
“砰——”類似於巨大物體之間的碰撞聲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