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寢宮的地窖裡鑽了出來,那種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回到身邊的滋味。他至今想起時,仍然十分眷戀。
可惜,八歲那年,二皇兄弒父謀逆,他被逼離帝宮,沒能帶走雪糰子。
元湛望著淚眼婆娑的少女發起怔來,他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忽然想起了他童年時最心愛的雪糰子,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此刻的心情,與多年前雪糰子失而復得時,是一般的。
以為她會從指間溜走,但她卻並沒有。不管她離開或者留下的理由是什麼,她沒有走,這已經足夠。
他眉頭掠過幾絲笑意。對著滿身狼狽的少女伸出手去,“抓緊我的手。我帶你上去。”
顏箏痛苦地搖了搖頭,右手撥開那些土灰。慘然地衝著元湛一笑,“雲大人,我的左手卡在獵人的陷阱裡的,這鐵夾太重,我掰不開。”
元湛面色倏地沉了下來,他矮下身子去檢查顏箏的傷口,清冷月色下,依稀能看出她手腕處的骨肉翻開,血水混入土灰,一片溼黏腥氣,他黑著臉問道,“疼嗎?”
顏箏苦笑起來,“疼過了頭,現在好像不大覺得了。你能幫我弄開它嗎?”
元湛輕輕將她手腕轉平,貼著鐵夾的下方放好,然後小聲囑咐她,“我掰開時可能會擦到,你的手別動,不要掙扎,就不會受傷。”
他見顏箏點頭,這才用力將鐵夾掰開,把她受傷的手抽了出來,帶著她離開了陷阱。
顏箏蓬頭垢面,身上的衣裳凌亂破碎,左手低低地垂著,全然失去了知覺,她跟在元湛身後走了兩步,忽然頓住,拿右手去拽他的衣裳,“我現在不能回顯慈庵,盞兒要殺我,我設計讓她受困自己逃了出來,不曉得廣蓮山上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她咬了咬唇,“我也不能回韓王府,司徒側妃衝撞了花神要我去祈福持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