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卓師姐並未受傷,我現在去往的便是玄道宗的駐地,那裡有傅採林師兄與徐師妹坐鎮,想來絕不會出什麼差錯。”
屠州的臉色不由得一變,沉聲道:“我們不去玄道宗,帶我找一個僻靜的所在,我只需要六個時辰便可以恢復如初。”望著少年臉上的疑惑色,屠州臉色略有些緩和,續道:“此時任是哪個宗門都不可信,我的身份已然洩露,不知有多少人直欲殺我而後快,我是絕對不會將自己性命乖乖地送到別人手中。”
許峰皺了皺眉,但是想到屠州上一世便是因為其餘八宗的圍攻而死,此時心中自然是有著疙瘩,便也不再堅持。方欲出言,屠州卻是低喝道:“便是那邊了,那棵樹下便是一個極好的隱匿所在。”
少年望著遠方的那棵低矮的老柳樹,點了點頭後攜著屠州緩緩落下,在甫一接近時卻感受到一股草木靈氣自那棵樹上傳出。
“這竟然是精怪的氣息,莫非是這棵柳樹修煉有成,竟是生出了靈性?”話音方落便轉頭驚疑不定的望著身邊之人。屠州在重傷之下都有著如此強大的靈覺,此時自己乃是全盛時期竟是比他遲了兩息才有了察覺。
屠州見少年皺眉,知其心中所想,笑笑道:“那人方香對魂魄有著奇異的滋養能力,另外我畢竟活出了第二世,靈覺方面強大一些,倒也非是什麼難以索解之事。”
許峰沉默點頭,之前在秘境中屠州便已坦承自己乃是憑藉著人方香才最終活出了第二世,既然人方香能將一絲神念滋養成完整的神魂,那麼此時他的靈覺如此強大也是不足為奇了。
扶著師兄輕輕倚靠著那顆老樹坐下,許峰心頭不自禁的起了幾分豔羨意,望著青年的眼光也不由得熱切了起來。
屠州不由得失笑,接著面色一肅道:“上一世的石門山秘境之行中,我同輩的師兄弟隕落了一十四位,便只有我一人恢復。許師弟可莫要心覺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少年心中不由得一驚,趕忙躬身稱是。屠州手中費力的結出一個印訣,同時低聲喝了一聲“咄”,接著那印訣便化成一道光華烙印在那棵柳樹上,接著那樹幹上竟然緩緩地現出了一個有著痛苦色的人臉,但是很快又即隱去。
與此同時許峰竟然感到一股磅礴的妖力自那古樹上傳出,將二人的氣息很好的遮掩起來。
許峰皺著眉仔細的端詳良久,有些不敢肯定的道:“這棵樹此時竟是仿若散功一般將體內的妖力。。。額…盡數釋放出來,這種功法應當非是我天星劍宗的嫡傳吧。”
屠州勉強的笑了笑,接著擺出五心上天的姿勢,道:“師弟既然已經看了出來,又何必作態。這門化生訣乃是我斬殺一名邪派妖人偶然間獲得,本以為做哥哥的這一生都不會用的到了,卻是沒想到這次卻是尋到了至少擁有百年道行的柳樹精。”
言畢臉色突然一肅,沉聲道:“師弟莫不是覺得為兄所用的法訣不甚光明,有損人利己之嫌吧。”
許峰望了望那精魄已被化生訣打散的柳樹,輕聲道:“犧牲此一樹,可救得師兄的性命,自是合乎我的心意。此時若是有真仙降臨,可以令屠了這長安滿城人性命之修昇仙,小弟也是毫不猶豫的去做了,又豈會有二話?”
“這柳樹精因護衛你我兄弟二人的性命而寂,無外乎是師兄的修為比它高罷了,修真界向來弱肉強食,小弟又如何會連這一點都看不穿?”許峰雖是嘴上這麼說,但是臉上還是現出了一抹抱憾之意,輕輕別過了頭去。
屠州大笑兩聲,但是卻仿若是牽動到了傷口,臉上肌肉瞬間扭曲了起來,大聲道:“師弟如此說便非是那等偽君子的行徑,當浮一大白!”
少年抓了抓頭道:“師兄可是喜歡喝酒?不過小弟之前常聽人說起過喝酒容易誤事,另外飲酒也會傷身,雖然師兄修為高深,但是想來也是要少喝為妙!”
屠州聽了少年這話不由得皺眉,怒道:“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此句想來師弟當是沒有聽說過罷!師弟莫要學你陸師姐那般婆媽,這次若是能夠安然回到天星山,師弟你可莫要逃走,來我青花苑中我們一醉方休!”
許峰不由得暗自搖頭,這屠師兄平日一派君子風範,如何一談起酒來便顯露出如此狂態。思及自己在上京城內做雜役時,看到醉鬼的千般醜態,更是打定主意去往天星山後堅決不去那什麼青花苑中閒逛。
此時屠州兩眼竟然已經眯起,倒是有了熏熏之態,筆出右手食指道:“許師弟,你倒是猜猜為兄的酒量如何,這是一點提示!”說著在許峰眼前又狠狠地搖晃了下那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