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
小沙彌還是點頭。
長孫勵在她背後笑道:
“同住一房裡,很值得大驚小怪嗎?你不是常幹這種事嗎?”
她慢吞吞回頭,慢慢來到長孫勵面前,抬目與他對視。
“嗯?”長孫勵微微一笑。
她笑彎眼,愉快地又開扇來扇。
“師父,說起來,在天朝裡,你算是很高的呢。”
“皇族男子,總是高了點。”正好高她半個頭。
“高才好高才好……師父會嫌我高麼?”
他一愣,難得大笑,見她非常認真地等著答案,便柔聲道:
“自然不嫌你高的。”
“那等扮起女裝,也不嫌棄?”
“不會。”
他答得很乾脆,也不會遮掩,讓她滿意地笑了。“我就說,師父跟其他人不一樣,趙子明竟說我高得不像女人!”
“趙子明?”長孫勵黑眸抹過異色,他仍是溫聲笑道:“趙太傅的兒子,已經訂下婚事。”那婚事兩個字有意無意說重了。
“是啊,可憐他被他老爹惡整,娶個素未謀面的女子。”龐何一想到就忍不住哈哈笑著。
長孫勵盯著她的神色,嘴上應道:
“未婚男女,大多素未謀面,趙太傅並非惡整。”
“我就不喜歡這樣。”她不以為然道:“假若我爹強押我嫁給沒見過面的男人,我就先去打爆那人的頭。”
長孫勵敲了一下她的頭,嘴角隱有笑意。“那我該慶幸你不曾想打爆過我的頭了?”
龐何聞言,鵝蛋臉一紅,嘀咕道:
“師父跟我都認識十年以上了,我哪敢出手打你?而且,你明明當我師父,卻只教一些基本功,我連跟你對十招都不能,還敢打你嗎?”這幾年,每個月裡總有幾天,她總是會拎著壺酒,翻牆跟師父閒聊家常,就像現在。
只是,今年已到盛暑,跟師父談心的夜晚卻是屈指可數。每每翻牆總是不見人影,有時招來那些早習慣國舅爺翻牆的王府侍衛問個清楚,答案不是還沒回王府,就是還在書房裡跟著親信在密談什麼。
她只好一人“獨守空閨”唱曲兒到天明。
“今日良辰美景,師父,咱們夜聊到天亮吧!”她興致高昂,每次她看見師父總是心情非常愉快。哼,趙子明他們能眨眼換女人,她就敢擔保她不會換下師父啊!她一旦喜歡上的人,就是時時刻刻都喜歡,十年都不改變。
長孫勵正有此意,柔聲道:
“好啊。”
“外頭風大,咱們進去聊。”
長孫勵拉住她,微微一笑:
“在外頭聊也是很好。你會冷麼?”
龐何覺得有異,直覺看向那還沒點燈的小木屋。裡頭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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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道:
“是啊,好冷哪。師父我們還是進去……”
他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他自懷裡掏出袖珍小本子給她,上頭是異國文字。
龐何直覺接過來,疑聲道:“這是……”
“這是遠方小國的風俗制度。”長孫勵微笑道。
“在翻書房我沒看過啊……”她有點疑惑。天朝威名四方,長年派員收集各方小國的文冊,再以天朝文字譯之,有的會傳至民間,有的僅在宮裡流通,但目前只有小說本頗受宮裡人喜愛,這種典章制度通常結果是譯成天朝字後,束之高閣。
因為,向來只有各國使節帶著天朝的典章制度回去仿效,天朝沒有道理去學習一些小國制度,這種譯本都交給一些在翻書房裡混的官員……例如她啊。
“咦,這是哪個國家的,這文字跟小楚國相仿卻又有不同……”驀地,她思緒停了。
她慢慢垂下目光,看見自背後環住自己的男人雙臂。
“……師父……”紅暈飛上鵝蛋臉。雖然她是師父默許的未來師孃,但自十二歲後,師父就沒這樣抱過她了。師父死板,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突然這樣抱她……吱吱吱,她賺到了,她揹著長孫勵露出小老鼠的得意貌。
“這樣還會冷麼?”
男人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她有些害臊,但還是厚著顏清咳一聲:“還有點冷呢,師父也知道勤之身子單薄嘛……”吱吱吱。再多賺一點再多賺一點。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雙男人的手